當的一聲,環刃短刀同時砸在鐵釺上,明顯因為失血太多而力氣渙散的黑眼向後退了幾步,用鐵釺戳在地上穩住自己。
“唔......變強了啊。”
他擡起頭看着連離,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
“女人讓自己變得這麼強,一定很辛苦吧。”
“你閉嘴!”
連離再次搶攻,一招比一招快,兩側的那些貫堂口的人都已經看到了結局,照這樣打下去,不超過半柱香的時間,黑眼必死無疑。
而此時,站在鎮子口高坡上看着遠處江岸夜景的沐流兒眉頭緊鎖,一個貫堂口的殺手快步跑過來:“少爺請大當家現在過去。”
沐流兒臉色微微一變:“現在這個時候?”
她轉身看向村子裡:“拿下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黑眼必死。”
“那就好。”
沐流兒招手讓人牽過來一匹馬:“我趕去見公子,你們得手之後就撤出村子,告訴連離殺了黑眼之後我給她兩個月的時間回去看她爹娘,不用來見我。”
說完之後沐流兒上馬離開,鎮子口所有貫堂口的人開始往鎮子裡湧,這個黑夜注定了不會安甯。
巷子兩邊的牆壁上都是痕迹,鐵釺劃過的痕迹,刀和環刃劃過的痕迹,這深夜小巷子裡兵器碰撞的聲音讓兩側的住戶中多少人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一串一串的火星閃爍,兵器與兵器擦出來的火星裡都帶着殺氣。
噗的一聲,環刃在黑眼胸口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黑眼悶哼一聲,可是手裡的鐵釺也戳穿了連離的左肩,如果不是連離反應速度極快的話,這一釺就能刺穿她的心髒。
黑眼握着鐵釺向前疾沖,連離向後暴退,可鐵釺還是一點一點的深入,釺尖從她的背後刺穿出來,她卻咬着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和我之間,總是要死一個才行。”
黑眼忽然收住腳,體力不支的他膝蓋一軟險些跪下來,鐵釺當的一聲戳在地上,他半蹲在那裂開嘴笑,血水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
連離擡手捂住左肩上的傷口,如果再低一些,她可能已經先于黑眼倒下了。
“死的必須是你,我總得給我的眼睛一個交代。”
連離深吸一口氣,沖過去一刀劃向黑眼的咽喉,黑眼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這一刀似乎怎麼都避不開了。
可就在刀子即将劃開黑眼咽喉的那一瞬間,他猛的往後倒了下去,短刀在劃過去的時候,黑眼的臉朝上,刀鋒擦着他的鼻子尖掃開。
單手撐着地面的黑眼忽然爆發出一種令人畏懼的力量,單手一撐,雙腿回縮然後猛的蹬出去,兩隻腳重重的踹在連離胸口。
連離向後飛出去,黑眼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隻要追上去,一釺就能刺穿她的咽喉。
然而他的力氣已經幾乎耗盡了,四周的貫堂口殺手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一個貫堂口的殺手從屋頂上跳下來,拎着刀朝着跌坐在地的黑眼沖過去,在距離黑眼隻有一步距離的時候,忽然間背後涼了一下,然後他就看到一把刀的刀尖從自己前胸心髒位置刺穿出來。
習慣背長短雙刀的白衣蒙面人鬼一樣出現在他背後,抽回刀,貫堂口殺手軟軟的倒了下去。
“很慘啊。”
他看了黑眼一眼:“第一次見到你這麼慘。”
遠處屋脊上,貓兒一樣蹲在那的白衣蒙面人雙手向前揚出去,雙手八镖,對面屋頂上的一排殺手随即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