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躺在床上看着屋頂:“你知道我保護人一次收費有多高嗎?”
沈冷歎道:“你知道茶爺的手有多好看嗎?”
黑眼愣在那,連疼都顧不上了,心說這是什麼邏輯?
沈冷想着幸好特假還沒有結束,自己有時間把床單洗了,又想了想就算是洗過也不會去掉血迹吧,要不然跟他開口要幾十個銅錢去買一床新的?可是該怎麼開口呢,人家已經傷成了這樣。
他一邊想着一邊去取沈先生的藥箱,才走出自己屋門就看到沈先生和茶爺兩個人從外面進來,身後跟着陳冉和陳大伯,之前沈先生讓陳冉護着陳大伯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然後帶着茶爺打算去找沐流兒的麻煩,結果貫堂口買下的那個院子空了,一個人都沒有。
“我來吧。”
沈先生進屋找出來自己的藥箱,看了看黑眼身上的傷:“這是大活兒啊。”
黑眼:“你的意思是?”
“得收費。”
沈先生說話的時候手上卻沒停,動作很快也很穩,消毒,上藥,縫合,包紮,大概兩炷香的時間之後黑眼就被包成了個粽子似的,看着還挺可愛的。
“你們......居然都打算跟我要錢?”
黑眼腦袋都包上了,就是那張臉露着,所以幽怨的表情看起來特别集中。
“能不能别這麼不要臉。”
沈先生搖頭:“不能。”
黑眼任命似的看向站在門口的那三個手下,先看了看背雙刀的蒙面漢子,那人轉頭看向外面:“我是刀客,刀客的身上哪裡有地方放錢?挂着個錢袋子,不方便殺人。”
黑眼看向那個習慣如貓兒一樣蹲着的家夥,那家夥敞開自己的上衣:“我衣服上所有的地方幾乎都用來挂飛刀了,身上自然也沒有地方放錢。”
背黑色流蘇劍的白衣蒙面人舉頭望明月:“用錢啊,那是多俗的一件事......況且,這個月還沒有到開工錢的日子。”
沈冷:“你們流雲會這麼窮的嗎?”
背劍的蒙面人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不是,我們的待遇很好,出行都有專人安排,不管是吃穿住行都不需要我們這個級别的人自己去考慮,所以我們帶錢沒用。”
背刀的人點了點頭:“主要是......”
他看向黑眼:“上次都被他赢了。”
黑眼尴尬起來:“不就是小賭一下麼......”
用飛刀的漢子眼睛裡都是悲憤:“每個月開了工錢老大你就拉着我們賭兩把,然後把我們的工錢全都赢了去,所以......你的錢呢?”
黑眼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種堅定的決絕:“錢?想跟我要錢?”
沈冷:“藥停了吧。”
沈先生看着沈冷認真的說道:“那怎麼行?”
沈冷:“他不打算給錢,難道還要繼續給他用藥?”
沈先生道:“我的意思是,他連錢都不打算給,我難道不應該把剛才敷上去的藥剮下來嗎?”
沈冷點頭:“果然是醫者仁心。”
那三個白衣蒙面的家夥也跟着點頭,哪裡有同情黑眼的樣子,甚至看起來他們三個還有一點點期待。
黑眼歎息:“罷了罷了,說吧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