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7頁)

“都坐下說話。”

沐昭桐沉聲說了一句,看起來人精神還不錯。

“大學士你沒事就好了,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

慌手慌腳的白每欠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來,臉色還是那般難看。

“慌什麼。”

沐昭桐瞪了他一眼:“這個時候我得做些樣子讓外面看,難道我還能讓他們看到我冷靜的思謀着如何為我兒報仇不成?你也在這長安城裡多年,怎麼還如此毛糙。”

“我......害怕啊。”

白每使勁壓着自己,可嗓音還是有些發顫。

“白尚年這次可把白家害慘了。”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們白家害慘了?”

“不不不,我哪裡敢這樣想。”

“你是不敢,不是不想。”

沐昭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在一側的白小洛随即過來為他将茶補了一些,沐昭桐對白小洛微微點頭,顯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對白小洛也不敢輕視。

“小洛年紀輕輕也比你沉得住氣,你以後反而要向他們這樣的後輩多學學。”

白每嘴上說着是是是,可心裡想得卻是白小洛自然沉得住氣,他是後族的人,他管皇後娘娘叫姑奶,事情再怎麼惡化也碰不到他身上去,他有什麼沉不住氣的。

“我們還沒輸。”

沐昭桐整理了一下思緒後說道:“現在最要緊的已經不是我兒的仇,不是白尚年的仇,連我都可暫時放下,你們白家自然也能放得下。”

白每連忙點頭:“放得下放得下,白尚年死了就死了......”

他自然是說放得下,他擔心的可是陛下放不過他們,哪裡是他們不想放過别人,明明是後族是大學士有求于他們白家,可自始至終他們白家反而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憋屈。

“屁話。”

沐昭桐又瞪了他一眼:“人自然不能白死,不管是我兒還是白尚年都不能白死,白尚年為你們白家撐起來半邊門面,你這态度怎麼如此涼薄?我剛才說了,現在的最要緊的不是仇恨的事,而是在平越道那麼多年的準備,現在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是對的......”

“為什麼陛下執意不肯讓最适合的白歸南做第一任平越道道府?雁塔書院裡那個老東西給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理由都是笑話罷了,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皇帝開始懷疑平越道那邊出了問題,這件事是重中之重,如果平越道那邊的準備再出了什麼差錯,才是你們白家被滿門抄斬的大劫。”

白每頻繁的擡手擦汗:“大學士你隻管吩咐,讓我們做什麼都行,隻要保得住白家。”

“小洛會去平越道,你們隻管配合他就是了,該怎麼做我已經交代過,況且他的能力就在那擺着,你們也無需多擔心,我既然敢給你們保證就說明你們白家暫時沒危險,處理不好平越道的事才危險。”

“還是......還是請大學士明示。”

“殺韓喚枝。”

沐昭桐的話猶如一聲驚雷,把白每吓得從椅子上都掉下去了。

“大大大.....大學士,你說什麼?”

“殺韓喚枝。”

沐昭桐第三次狠狠的瞪了白每一眼,心說白家的人怎麼這般窩囊,早些時候還看不出來,一遇到事情就慌成了這樣,不堪大用啊......

“水師南下是真的去打仗的,韓喚枝南下卻不是真的去查水師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