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喚枝起身,不想聽下去了,雖然隻是兩問兩答不過片刻的時間而已,但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他擺了擺手,于是嶽無敵笑起來,嶽無敵從來都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他連開玩笑都不會又怎麼會真的笑,他的笑是獰笑。
主持被嶽無敵一把抓起來拉到了正堂外面,韓喚枝擺手:“把福甯寺的僧人都帶過去看着。”
廷尉們湧進來把所有福甯寺的僧人都押了下去,韓喚枝起身看了看那箱子裡的兵器,随手拿起來一把刀抽鞘仔細看了看,刀柄位置的印記已經被磨掉,這反而是一種旁證,若非正經軍工工坊打造出來的兵器自然不會有什麼印記,磨掉的隻能是南越國兵部監制的制式兵器印記。
門外傳來腳步聲,平越道酉字營戰兵将軍葉景天從外面邁步進來,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偏房裡傳來一陣陣的哀嚎聲,他駐足指了指那屋子:“去把房門和窗戶都關上,聲音怎麼這麼大。”
進了正堂葉景天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你手下人做事還是這般沒顧忌。”
“有顧忌的是心中不正大。”
韓喚枝把刀扔回箱子裡:“我為陛下做事,心中正大,便無顧忌。”
“你沒有我有。”
葉景天道:“抓了福甯寺的和尚已經有百姓鬧起來,這麼大的慘叫聲若是在被外面的人聽了去,你讓我怎麼辦?”
韓喚枝搖頭:“原來除了當官的,和尚的身份也如此敏感。”
葉景天:“你少裝傻。”
韓喚枝坐下來有些疲倦的說道:“昨天前半夜我在葉開泰和你們打牌輸了,你知道為什麼會輸嗎?”
“因為你牌技不行。”
“你以前可見我輸過?”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要動你們平越道的人了,提前輸給你們一點錢,這樣的話你們心裡就不會那麼不舒服,總是還有點安慰。”
葉景天瞪了他一眼:“動到哪兒?”
韓喚枝一本正經的說道:“就道丞以下吧,動誰就不一定了。”
葉景天:“道丞以下......也就勉強把我和大哥放過了對吧。”
“葉開泰我自然是不會查的,他畢竟才來平越道不久,剛才我說道丞之下,含道丞。”
葉景天噗的一聲把剛喝進去的茶水噴了,狠狠瞪了韓喚枝一眼:“這事你是不是着手太快了?雖然查的快些終究是有好處,可是先動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福甯寺,那些人未必不會有了防範。”
“希望他們有防範。”
韓喚枝語氣平淡的說道:“這些人在平越道悄默聲的經營多年,猶如一隻沉于水底的老龜,你不讓它怕了它就縮在那不動,隻有讓老龜動起來才會看得更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暗處的那人現在就要着手去處理當年負責押運東西去福甯寺的那些人,這些人死幹淨了這條線也就斷了。”
葉景天:“既然你想到了,為什麼不比他們快些?”
韓喚枝看白癡一眼看了葉景天一眼:“帶兵的人,果然單純。”
葉景天被他氣得幾乎翻了白眼:“我隻是看你還這麼悠閑。”
韓喚枝朝着偏房那邊努嘴:“不然為什麼叫那麼大聲?我又不知道當年押運東西去福甯寺的人是誰......對了,我托你辦的事你辦了嗎?”
葉景天往外看了一眼:“人來了。”
韓喚枝:“那好,你回吧,沒你什麼事了。”
葉景天:“卸磨殺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