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一伸手将茶爺肩膀攬住:“撞樹我已經撞的沒什麼感覺了,别說撞樹,便是一頭撞在南牆上我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最想的,是一頭撞進你懷裡。”
茶爺覺得這情話可真土啊,土甜土甜的。
“到了海疆之後你就和先生留在牙城,暫定的水師大營就修建在牙城外,距離城内也就是十幾裡而已我随時都可以去看你,你不知道海邊有多難受,海風能把你這水嫩嫩的皮膚吹的褶皺起來,太陽能把你這白皙皙的小臉曬的黑油黑油的,你這麼好看,我舍不得。”
“你是怕我有危險吧。”
“嘿嘿......”
“冷子,上次陳冉說你在海邊站了很久很久,他說問你為什麼,你說替你爹娘也多看一眼大海......我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誰,我也想替他們多看一眼。”
沈冷心裡一疼,摟着茶爺肩膀的手便加了一分力。
茶爺笑起來:“我不難受,我隻是很好奇,和你一樣的好奇,是為什麼會把我丢了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去長安的那次,跟着沈先生進宮見到了珍貴妃,那個丢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從她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她這麼多年來過的有多艱難,她問自己多大了,然後她算了算時間,于是看起來心情就更加不好,隻是看茶爺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或是她想到了那個孩子。
而那個孩子,極有可能就是此時站在她身邊的沈冷。
“沒什麼。”
沈冷看着遠方:“等真的找到親生爹娘,把他們也丢一次就扯平了,然後咱們主動去撿回來不就得了。”
茶爺噗嗤一聲笑了:“你還是把衣服脫了給我吧,我去改改。”
沈冷道:“默默記錄,某年某月某日沈茶顔要求沈冷把衣服脫了,沈冷嚴詞拒絕。”
茶爺:“要不要我讓你記得更刻骨銘心一些?”
沈冷把衣服抱緊:“我覺得挺好了。”
茶爺歎氣:“你這樣會讓我對自己的容忍越來越高。”
她把沈冷那條比較長的衣袖挽起來:“昨天你讓我幫你整理的東西都已經整理好了,那幾份地圖我看着太算亂就重新畫了一份,把幾份拼接在一份上,還把适合安營以及可能會有危險的地方标注了一下,拿給沈先生看過,他稍稍改了些。”
那地圖沈冷看過,畫的極精緻,而且所有标注出來的位置都很精準,便是他自己去準備也不可能做的更好。
“還有就是你軍中所有人的名單我也重新整理了一份,之前都是散的,你把隊伍編排過之後還沒有規整,我按照三個标營各團的順序整理,應該看着清晰些。”
沈冷笑起來:“你在這樣讓我對自己的容忍會越來越高。”
茶爺笑着回頭:“我去做飯。”
沈冷:“放着我來......”
茶爺:“可我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做,你讓我幫你做的那些事太簡單,沒用多久就做完,你手下人都看着我又不好意思在這船上練劍。”
沈冷:“不如去刺繡?”
茶爺:“繡個門前大橋下?”
沈冷:“......”
兩個人正閑聊,前面的船上傳來角聲,沈冷舉起千裡眼往前看了看,最前面那艘船桅杆?t望台上的士兵正在揮舞紅綠兩色的旗子,應該是已經到牙城了。
平越道牙城是距離海邊最近的一座城,出城距離海邊最近的地方不過二裡,可是那地方水淺不适合水師安營所以要去的地方更遠些,距離牙城十幾裡,是個海灣,當初南越國在牙城也駐有重兵防衛求立人侵擾海疆,在海灣那邊本來就有南越人的船港,不過稍顯老舊了些,而且規模有限。
“快到了。”
沈冷放下千裡眼:“你和先生去牙城,我之前安排人已經進城去尋了個院子,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們帶路,先生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好,你好好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