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面對的是有着幾百年厮殺經驗的狼猿戰兵,是大甯最強的陸軍,大甯戰兵的戰術配合當世無雙,面對不同的敵人都能有針對性的戰術部署,每一場戰争不管是不是大甯發起的,勝者都隻能是大甯。
盾陣外面的屍體越來越高,求立人攀爬着上去踩着自己同袍的屍體跳到盾陣後邊,很快就被長矛戳死,身上的血洞多的觸目驚心,每一個血洞裡往外流出來的不僅僅是血還有生命。
“開陣!殺!”
石破當一聲令下,盾陣後邊的長矛手立刻後撤,後面已經端着連弩等着軍令的士兵迅速前插,一排連弩點射将靠的最近的求立士兵放翻,盾陣打開一個一個的缺口,兇如虎豹的狼猿戰兵從這些缺口裡殺了出去。
刀刀見血,拳拳到肉。
石破當看準了那個身穿鐵甲的求立人将軍,單手握着大槊往前一指:“跟我去那邊。”
數百名親兵整齊呐喊:“呼!”
石破當帶着人往那邊殺,阮青鋒帶着人也在往他這邊殺,就好像兩艘同時逆浪而行的戰船終于對撞在一起,這兩個人看到彼此之後唯一做的就是殺上去,話語在厮殺的戰場上最蒼白無力也沒有意義。
當!
大槊被阮青鋒架開,他迅速的往前沖拉進和那個甯人将軍的距離,他的刀比對方的槊短的太多,隻能近身。
石破當哪裡會在乎他近身不近身?
大槊往旁邊一戳,伸手抓過來一把黑線刀迎了過去,兩把刀在半空之中激碰發出金銳敲擊之聲,兩把刀同時被砍出來缺口,缺口和缺口咬在一起發出的聲音更為刺耳,火星閃爍。
石破當一腳踹向阮青鋒小腹,而阮青鋒也同時一腳踹過來,兩個人的動作好像設計好了似的完全同步,同時被踢中的兩個人向後退出去,然後又沖上來,刀子再次對撞,又是一個缺口。
兩個人的親兵也激戰在一起,不是刀子與刀子接觸,便是刀子與肉接觸。
石破當第三次出刀,因為兩個人的力氣實在殘暴,刀子同時崩斷,兩截刀子飛出去很遠。
石破當的反應似乎更快一些,左手伸出去一把勾住了阮青鋒的脖子,半截刀朝着阮青鋒的小腹紮下去,阮青鋒身上有鐵甲,而刀子沒了刀尖斷口捅穿鐵甲談何容易?
可石破當知道自己能。
阮青鋒手裡的半截刀子往下猛的一鍘想把石破當手腕切斷,與此同時迅速低頭後撤,石破當左手沒有勾住阮青鋒的脖子立刻往下壓一把攥住阮青鋒的手臂,握刀的右手往回撤了一下,刀子與刀子碰撞,石破當斷刀脫手,卻立刻一拳轟在阮青鋒的小腹上,阮青鋒感覺那力量幾乎洞穿了自己的身體,拳頭打在鐵甲上卻仿若有一股力量沖進了體内,甚至擊穿了後背。
當然這隻是錯覺,是因為石破當這一拳的力度實在太恐怖。
鐵甲将石破當拳頭上的肉皮全都磨破他卻全不在意,阮青鋒疼的向後急退,斷刀橫掃出去,刀子幾乎是擦着石破當的鼻尖掃過去的,石破當跨步向前哪裡理會自己拳頭上已經破皮血流如注,又是一拳砸過去。
阮青鋒吃痛之下隻能閃避,石破當就好像一頭不知畏懼為何物的雄獅隻管向前,一拳一拳,阮青鋒的胸口連續被打中數拳,竟是噴了一口血,而他手裡的半截刀子也砍在石破當肩膀,将肩甲砍裂刀子卡在肉裡,石破當左手擡起來竟是一把壓住了那刀子,右拳打在阮青鋒的右臂關節處,阮青鋒的胳膊被打的蕩出去斷刀脫手,卻一腳踹在石破當小腹上。
石破當向後退了兩步擡手把肩膀上卡着的刀子扯下來随手扔掉,再次向前,兩個人拳對拳腳對腳,每一拳擊中對方自己拳頭上也會濺起來一片血星。
阮青鋒一拳打在石破當的臉上,這一拳太重,打的石破當向旁邊橫移了好幾步,石破當猛的扭頭回來眼睛都是血紅色的,他咧開嘴一陣獰笑,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繼續沖上去。
而與此同時,沈冷回來了!
十幾艘大甯水師的戰船将船港堵住,對面就是十幾倍于他們的求立人水師,可沈冷根本不在乎。
“撞過去!”
沈冷指着求立人的那艘名為龍牙的旗艦。
萬鈞比龍牙小了不少,就像是一條小一些的龍朝着更為巨大的龍發起了攻擊。
轟!
萬鈞的船頭從龍牙幾乎正中的位置攔腰插了進去,兩艘船上的士兵全都翻倒在地,沈冷抓着船舷穩住身形,将黑線刀握緊。
萬鈞在慣性下還在向前頂着龍牙橫移,龍牙逐漸側翻,一船的人開始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