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6頁)

白歸南笑着搖頭,想批了一道公文給他,讓他直接住進去,沈冷卻隻是不肯,最終商量下來是租住,沈冷這才離開。

想着茶爺能夠躺在這藤椅上在那美美的大露台上看夕陽西下,沈冷心裡也美滋滋。

酉字營戰兵将軍葉景天來找白歸南,白歸南将此事說了一下,葉景天随即微微皺眉,覺得沈冷不該來找白歸南,還不如自己直接住進去,誰敢說三道四?

“我沒見過這麼謹慎的年輕人。”

白歸南看了一眼葉景天的臉色,随即略微發苦的笑了笑:“葉将軍雖然不說,也沒表現出來,可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我是白家的人,安陽郡乙子營戰兵将軍白尚年也是白家的人,所以我知道不管是道府大人還是将軍對我的态度都差不多,說的淺白直接,兩位覺得我不是自己人。”

葉景天沒想到白歸南會說出來這些話,頓時有些尴尬起來。

白歸南歎了口氣:“昨夜的酒喝的有些多了,就由着我胡言亂語幾句,我對自己的未來看不清楚,這道丞還能做多久尤未可知,人生有多少得意便有多少不得意,我也看的透徹了,陛下旨意沒下來之前我就本本分分的做着,終究不會辱沒了陛下的信任。”

他停頓了一會兒後說道:“所以我才會說沈冷謹慎,他完全可以直接住進去誰敢說他?便是我知道了,也不便多說什麼,他為什麼來找我?是因為他擔心以後因為這一座小宅子的事被人揪着不放,而他又想讓那個叫茶兒的姑娘住的好一些,所以隻能是我,因為我,不是自己人。”

葉景天更尴尬起來。

“房子是租下來的,我将來總不能誣告他。”

白歸南為葉景天倒了一杯茶:“将軍是要來與我道别的?”

在合适的時候不讓這尴尬繼續下去,本就是他擅長的事。

葉景天點了點頭:“酉字營要往北回撤三百裡,得到消息說有越人餘孽趁着海邊不安甯起兵作亂,規模已有數千,我得帶兵回去,大人還要處置牙城遠水兩縣諸事,怕是還要再停留一些日子。”

白歸南真誠的笑了笑:“謝謝将軍還能來和我道個别。”

葉景天知道這世界上有許多不公平的事,便如白歸南,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若沒有安陽郡那碼子事将來做一地道府自然不成問題,可有了那事,怕是前程暗淡,可他又不能直說。

私下裡他和葉開泰也談過白歸南,都覺得不像是皇後那邊的人,可不像歸不像,誰敢肯定,就算敢肯定,做主的也不是他們而是陛下。

“真羨慕沈冷。”

白歸南忽然感慨了一句:“年輕人,總是覺得到處都是美好。”

葉景天剛要說話,外面有人快步跑進來:“道丞大人,将軍大人,出事了!”

兩個人同時站起來,互相看了一眼。

牙城縣衙。

一衆大員臉色都有些難看,而且憤怒。

“原來這天下真的有眼界如此狹小之輩。”

“不是狹小,是他們覺得大甯太遠了。”

葉開泰臉色陰沉的說道:“南理國還在求立南邊,且是個人口不過百萬的小國而已,被求立人一直壓着,他們自然更怕求立,他們是看不到大甯的大,隻看到了求立人的狠。”

不久之前,兩個廷尉府廷尉傷痕累累的到了牙城,他們兩個奉旨保護使臣前往南理國,初到的時候南理國皇帝還極尊敬,表現的很謙卑,可是沒多久求立人就來了,将大甯的使臣當衆斬首,人頭就挂在南理國都城小坯城的城門口,對随行人員百般侮辱,隻有這兩個負責暗中保護的廷尉殺出重圍,一路上又被追殺,好不容易才回來,若非是莊雍之前把求立人北海水師打殘了,他們兩個也過不來,買通了一條商船藏身,千難萬險的才到了這,如今還在驿站裡救治。

“出使南理的是吏部一個六品官員叫高職,已經被殺,他随行人員應該還沒死,每日被求立人折磨,求立人這麼做就是給南理人看的,告訴他們若和我大甯有來往就是這般下場,也是為了羞辱我大甯......”

莊雍看向葉開泰:“是不是應該派人去。”

葉開泰臉色一變:“要去南理,就要繞過求立,至少要走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不繞過求立直穿過去,别說想把人救回來,你派去的人也兇多吉少,你派多少人?少了無濟于事,多了根本不可能避開求立人的眼線。”

葉景天也搖頭:“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先立刻寫奏折千裡加急送去長安,看看陛下的态度。”

“那是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