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6頁)

“石破當什麼反應?”

“說你傻逼。”

在水師大營一間空置的房間裡,張柏鶴被綁了雙手雙腳坐在椅子上,他臉上都是怒意,面前坐着的那個身穿黑色錦衣的廷尉府千辦似乎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進來之後就一直在那剪指甲。

“沈冷為什麼不自己來,他是怕見到我?!”

張柏鶴忽然吼了一聲,這一聲之中的怨恨濃的無法化解。

古樂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你說,将軍怕見到你?”

他拉着自己的椅子挪到張柏鶴身前,兩個人面對面而坐,古樂把張柏鶴的胳膊擡起來,他翹着腿,張柏鶴的胳膊放在他腿上,他開始給張柏鶴剪指甲:“昨夜裡我才到就聽說你的事了,他們說你是個瘋子,我想來想去,石破當将軍雖然看起來不太正常也不會手下留個瘋子做事,于是清早派人去狼猿大營裡問了問,你叫張柏鶴是吧,你父親是如今北疆武庫的副司座,你二叔在石元雄大将軍帳下做參軍。”

咔嚓一聲脆響,古樂剪掉了張柏鶴小手指上的指甲,拿起他的手吹了吹似乎有些滿意。

“按理說你和将軍不會有什麼恩怨才對,可你好像特别恨将軍?”

“我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哦。”

古樂哦了一聲把張柏鶴的小拇指擡起來看了看,發現有指甲剪的稍稍歪了些,于是皺眉:“我再修修。”

噗的一聲,張柏鶴小拇指被古樂剪了下來,張柏鶴慘叫起來拼了命的往後撤,可哪裡撤的回去,古樂抓着他的手舉起來又看了看,覺得更不滿意了。

“這般參差不齊果然看着不舒服。”

于是把他剪刀放在張柏鶴的無名指上,張柏鶴立刻吓得臉色煞白,額頭上全都是汗水。

“你别剪了,别剪了......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古樂把他的手放下:“希望你能明白,北疆武庫副司座雖然官職不低,可手伸不到南疆來,廷尉府的手倒是可以伸到北疆去,所以千萬不要想着你父親能救你,他就算可以趕來,到這的時候你屍體上的肉都腐爛的沒多少了,可你若是好好說,我就安排人把你押送到長安城,這一路怎麼也得走個把月,你父親得知消息後還能想個辦法。”

張柏鶴不住的點頭,隻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是魔鬼。

沈冷和陳冉到的時候張柏鶴已經把什麼都招了,古樂把事情經過跟沈冷說了一遍,沈冷進屋看了一眼疼的臉已經扭曲了的張柏鶴,他在古樂剛剛坐過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來,看着張柏鶴的眼睛說道:“原來當初孟長安被算計是你安排的,可是咱們得講道理,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恨孟長安。”

陳冉噗嗤一聲笑出來,覺得自己不夠莊重,于是扭頭看向門外。

張柏鶴咬着牙說道:“你别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表現的很無所謂,我知道你其實心裡忌憚我,你隻不過是小人得志而已得意什麼?我自知必死,但我并不怕你,沒能把你殺了你以為是你自己有多了不起?在我眼裡,你和孟長安都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沈冷覺得特别沒意思,事情原委都已經查清楚了,對張柏鶴也失去了興趣。

“你說的都對。”

他起身往外走,古樂壓低聲音問了一句:“畢竟是一位武庫副司座的兒子,按照廷尉府的規矩既然已經查明就不能随便殺了,得送到長安城去,如果直接處置了會不會對将軍有什麼不好?”

沈冷揉着眉角覺得昨夜确實不應該喝那麼多酒,茶爺這個傻丫頭也跟着林落雨那個家夥起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聽到古樂的話他微微楞了一下,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副司座啊确實不算小了......可是,有什麼?”

他走出房門:“得罪過大學士之後,我現在心很大。”

古樂嘴角勾起來:“我來處置吧。”

沈冷嗯了一聲:“這些不重要,回頭準備下,最遲後天就要出海。”

張柏鶴把這句這些不重要聽的清清楚楚,嘶啞着嗓子喊:“沈冷!你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沈冷看了他一眼沒理會,對古樂繼續說道:“你的人要比我從水師帶來的人辛苦,和兄弟們交代清楚這次去兇險異常,沒有什麼事能萬全,跟他們說若是不想去可以留在這,我以後不會為難他們,你以後也不許為難。”

古樂嗯了一聲:“放心吧将軍,我來之前和他們都已經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