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更好奇:“茶兒于你來說,你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也許親情會混淆了你的感覺,以為那是愛情。”
沈冷撇嘴:“茶爺啊......于我來說,她自稱是我姐姐,有時候是師姐,有時候是師父,有時候是我大哥,有時候是我媽......”
林落雨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理解沈冷的理解,真的很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那種感覺。
兩個人陷入沉默,一個掏出地圖開始在上面勾勾畫畫,一個坐在那發呆覺得自己對感情的理解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連續三天都在很緊張卻又很平靜之中度過,戰兵們也逐漸放松下來,再走不過半天的時間就能靠岸,上岸之後一路往南疾行再走一天左右就能紮進那座叫野鹿山的山脈之中,不過那裡沒有路,想要翻山過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半路上遇到了求立人其他的巡邏船,雙方擦肩而過可卻并沒有什麼危險發生,對方船上的人呢還呼喊着打招呼,沈冷他們用來之前學的簡單的求立話也揮舞着手臂呼喊了一陣,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從進入求立開始算起的第五天清晨他們終于到了雅格河最大的轉彎處,從這雅格河轉而向東南,沈冷他們将兩艘黑蛟在岸邊停靠下來,戰兵們整理着裝備,水,食物這些必需品準備登岸,就在這時候還沒從桅杆?t望台上下來的戰兵忽然吼了一聲:“有船!”
沈冷猛的回頭,舉起千裡眼往來時的方向看過去,後邊那一片桅杆已經出現在視線之内。
“上岸!”
沈冷喊了一聲,然後拉着林落雨往船下跑,林落雨穿着裙子跑起來略有不便,下船的時候尤其顯得不方便,到了船邊沈冷一把将她抱起來往上一扔,然後沈冷立刻跳下船,兩隻腳落地穩穩站住雙手平伸出去将林落雨接住,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林落雨覺得有些懵。
後邊求立人的戰船上已經響起了嗚嗚的号角聲,一支一支重弩激射過來,黑蛟戰船上被釘了好幾支,船都搖晃了起來。
幸好沈冷帶來的都是靜挑釁選的戰兵,素質自不必說,古樂帶着的二十名廷尉府廷尉武藝都不俗,之前沈冷也已經提醒過很多次遇敵不能慌亂,所以下船秩序維持的很好速度也就更快。
一百多人沖上岸的時候後面求立人的戰船已經到了,戰船上那随風飄動的戰旗特别醒目,沈冷回頭看了一眼,最前面那艘大船的船頭站着一個身穿鐵甲的求立将軍,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又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個女人。
大船上最大的那面戰旗上有一個殺字,還有一面将旗,上面寫的是阮。
那女人面無表情的擡起手指了指沈冷,随後一片箭羽鋪天蓋地而來,幸好距離還遠有威脅的箭并不多。
沈冷伸手去拉林落雨,卻見林落雨一隻手抓着自己的裙擺,另外一隻手猛的一撕.......刺啦一聲,長裙被她從膝蓋處撕開,她将撕掉的裙子又扯下來一條把披散着的頭發束在腦後,朝着沈冷伸手:“刀,弓。”
沈冷将一把多餘的黑線刀扔過去,林落雨單手将刀接住,用自己撕下來的裙子把長刀綁了挂在自己背後。
又接過來一張硬弓抓在手裡,箭壺挂在腰上:“走。”
她看了沈冷一眼,發現沈冷看着她有些發傻。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能丢
沈冷他們的運氣在于,如果不是阮青鸾的船隊半路遇到了和沈冷他們打招呼的那兩艘黑蛟戰船的話,可能沈冷他們等不到靠岸殺旗營就能追上來。
半路上那兩艘黑蛟被攔住仔細查了查,也算是他們為打過招呼的甯人兄弟盡了最後一份力。
“走,走走!”
沈冷連續喊了幾聲,士兵們背着裝備迅速的沖進岸邊林子裡,後面大隊殺旗營的士兵開始下船登岸,雙方的距離并沒有多遠。
阮青鸾一隻手扶着船舷淩空翻了出去,半空之中從背後将鐵胎弓摘下來,落地的時候已經三箭連珠射了出去。
她的鐵胎弓遠比尋常硬弓力度要大,而且從半空發箭,箭不會被前邊的殺旗營士兵擋住,猶如穿越了空間一樣朝着沈冷激射而來。
沈冷回頭看了一眼,來不及抽刀隻好一把将身邊的林落雨推開,自己借力向後掠了出去,那三支箭在兩個人之間穿了過去,一個戰兵來不及躲閃三箭全中,一箭自後腦貫穿,兩箭在後背,箭撞的他向前撲倒在地,身體抽動了幾下随即不動了。
沈冷一咬牙沖過去,扛着那戰兵的屍體往前沖,雖然這樣做極為不理智,可他不想自己的兄弟屍體落在敵人手裡,那樣的話隻能是被亂刀剁成肉泥。
林落雨抽出黑線刀覺得稍顯沉重了些,她側身擋在沈冷身後倒退着走,羽箭襲來被她以黑線刀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