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爺:“好!”
她伸手去握破甲。
楚劍憐搖頭:“那是我的劍。”
于是茶爺起身,空手。
沈冷拉了她一下:“坐着就是,我來。”
茶爺搖頭,眼睛已經發紅。
沈冷笑了笑:“沒那麼容易死。”
他站起來走到客廳正中:“别去院子裡了,稍有大些的響動就會驚了四周的人,不隻是禁軍還有廷尉府的人,楚先生應該不會在意地方大小。”
楚劍憐道:“我自然不在意,地方越小,你死的越快。”
他看了看沈冷雙臂上的繃帶:“這一次,沒有沙袋了吧。”
沈冷點頭:“沒了。”
他伸手将不遠處的黑線刀抓起來,橫刀于身前。
楚劍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與茶,伸手拿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也不知道是手抖還是茶壺不夠好,有一滴茶水落在桌子上,他看着那一滴茶水沉默片刻,忽然屈指一彈......那一滴茶水便激射過去直奔沈冷,迅疾如穿越了虛空。
茶水撞在沈冷的黑線刀上,黑線刀随即發出嗡的一聲響,刀身劇烈顫抖起來。
沈冷上半身微微向後仰了一下,可雙腿穩固如山。
“欠着吧。”
楚劍憐起身,看了看那布包裡的銀票又看了看茶爺:“收起來,無論如何,我也是出了一劍。”
沈冷笑起來,很狡猾。
楚劍憐瞪了他一眼:“沈小松那點鬼心思,都被你學了去。”
茶爺搖頭:“哪有幾個比他傻的。”
楚劍憐問:“他不傻,你選他?”
茶爺怔住,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杯熱茶喝下去,楚劍憐準備告辭:“長安城那院子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沒有去看過?我之前找了些工匠裝修,已經可以住,拜堂的時候絕不許去别處,隻能在那院子裡。”
沈冷和茶爺對視了一眼,隐隐約約感覺到一絲不安。
楚劍憐走了,想來的時候沒人攔得住,想走的時候自然也沒人攔得住。
“你确定師父不會真的出劍?”
“确定。”
沈冷看着楚劍憐離開的方向:“他若是真如自己說的那樣已經願意為錢殺人就不會來。”
“那你還說那些話刺激他。”
“因為他在搖擺。”
沈冷深深的呼吸,低頭看了看,右臂上繃帶裂開了兩條細細的口子,接那一滴茶水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會發力,于是繃帶就斷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