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若好吃,那就罷了他的将軍。”
站在迎接隊伍裡的沈冷聽了之後心裡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想着以後還是把廚藝荒廢了吧,這東西原來害人不淺,茶爺在他旁邊拉了拉他衣袖壓低聲音說道:“若真的召你做禦廚,你帶我做配菜可好?”
沈冷看着茶爺:“害我之心如此昭然?”
茶爺哼了一聲,撇嘴。
進了書院後皇帝就和老院長促膝長談去了,誰也不許打擾,至于兩個人說了些什麼那就無從得知,沐昭桐帶着群臣從未央宮趕來書院之後,反而被晾了很久。
一直到中午才有旨意傳出來,說是皇帝今日就在書院用膳群臣可以退了,隻留下幾個人等候陛下傳喚,沐昭桐不在其中,留下的人中包括兵部侍郎陳昌在和吏部侍郎何新奎,想想看也就能知道,皇帝這是要問一問迎親之事安排的如何。
與此同時,在河蘇道白小洛把人跟丢了。
他暴怒之極,沒有想到七德那個家夥居然如此狡猾,來來回回故意繞路,七轉八轉的就沒了蹤迹,白小洛帶人追上一個衣着相同之人,卻發現根本不是七德。
七德已經粘上了假胡子換了道袍,從河蘇道轉而進了連山道,連山道雲來城青環山,那才是他的目的地。
白小洛無奈,下令手下人去搜尋七德蹤迹,他自己連夜返回長安城,他總不能把時間都耽擱在外邊,不久之後迎親隊伍就要出發,他必須回去。
白小洛的隊伍最終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迹,急匆匆往連山道那邊追,順着大運河一路南下,但很快就又失去了目标,一群人變得迷茫起來。
大概二十幾個人聚集起來商議怎麼辦,就在連山道内靠近大運河的巒城。
正是生意清淡的時候,這茶樓裡突然進來二十幾個人老闆立刻眉開眼笑,這些人随便丢了十兩銀子過去,讓他上些茶點就不要打擾,老闆當然開心的不得了。
距離茶樓不到二百米的地方,三個穿白衣的漢子臉色肅然的正在打聽消息,一個長髯道人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三個人立刻戒備起來。
“我知道你們是流雲會的人。”
長髯道人招手,把三個人帶進一條巷子裡。
“我是七德,你們在找的人。”
這三個白衣漢子,一個身後背着個很細很長的東西,看樣子像是一條一米左右的棍子,他旁邊的那個背後背着一個木盒,大甯之内流雲會的人也不能過于招搖,所以兵器自然不可外露,木盒裡是劍是刀也就無從分辨,最後那個人看起來什麼都沒帶,隻是右臂瞧着明顯粗了些。
流雲會除了斷舍離,還有風雪雷,風死之後有人補進來,依然以風之名。
“茶樓裡的人都是你們的仇人,我一個人殺不了那麼多。”
七德道:“我還分得清可以信任誰,所以不擔心在你們面前露面。”
片刻之後,風雪雷直奔茶樓。
七德轉身離開,消失于人海。
江南道大江一側的蘆葦蕩裡,那些白衣漢子總不能枉死。
兩炷香之後巒城官府得到消息說茶樓出了事,縣丞親自帶人過去,趕到的時候茶樓已經隻剩下一地的屍體,二十幾個白小洛的手下盡皆斃命,血從樓梯上好像溪流一樣淌下來。
七日之後,雲來城青環山下。
七德找到了那個小村子,也找到了那幾個人。
“當年......”
一個老婦提到當年事臉色就一陣陣發白,那似乎是她一輩子也不想再提起來的夢魇,可是七德來了,帶着珍貴妃的信物,她就不得不再想起來那個可怕的晚上。
七德當時不知情,因為當夜有人要殺珍貴妃,他追殺刺客出了王府,後來想想,那就是調虎離山之計,珍妃娘娘自然知情,可卻不肯對他說。
老婦看了看身邊幾個人,最年輕的那個也已經兩鬓斑白,她們已經在這小村子裡生活了二十年,七德的到來打破了她們的甯靜,讓她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一場血流成河的往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