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德的右臂飛上了半空,血噴灑如霧。
黑衣人随手将半截刀子扔掉一步一步緊逼,臉色慘白的七德不住後退然後轉身就跑,可才跑出去三五步而已,黑衣人自他背後追上,一指點在他的脊椎骨,七德猛地往前撲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起來,好像羊癫瘋病人發病了一樣。
黑衣人蹲在七德身邊:“珍妃當年被偷走的孩子,是不是沈冷?”
黑衣人問。
七德還在顫抖着,牙齒都在上下急速的敲擊,他眼神怨恨的看着黑衣人,嘴裡擠出來幾個字:“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你是......”
黑衣人有些無奈,把面巾摘下來給七德看了看自己的臉:“不用你猜了,你又沒有見過。”
七德似乎拼了命的想起來掐死黑衣人,可身子根本就不聽使喚。
“我說過,我有無數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語氣平淡的說道:“而且我不急。”
噗的一聲輕響,七德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黑衣人皺眉:“現在我急了。”
他手掌往下一落,砰地一聲把七德的頭顱拍碎。
第三百章
世子
黑衣人往四周掃視了一圈,将面巾重新戴好後轉身離開,沒多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的沈先生再次進入這個小院,看到七德的屍體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他心中升起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就好像當年帶着那個孩子離開雲霄城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殺自己,不知道都有誰,縱然沈先生再自信,也有一種防不勝防的無力感。
他曾經身受重傷。
沈先生很了解七德的實力,他蹲下來看了看七德的傷口,很輕易就能判斷出七德在被殺之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對方的實力太過恐怖。
會是誰?
沈先生站起來,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廟堂好深,江湖好大。”
黑衣人并沒有遠去,而是站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看着沈先生這邊,沈先生似有察覺猛的轉頭往他這邊看過來,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看到,黑衣人瞬間翻下大樹,很快就消失無蹤。
長安城。
陸王父子已經進京,這次迎親隊伍主要負責的是禮部侍郎何新奎,一個在朝廷中口碑不錯的中年男人,作為禮部的第二号人物,他卻始終表現的很低調,不争不搶不出風頭,兢兢業業做事,對禮部尚書勞大人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倒不是他胸無大志,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必要去争什麼搶什麼,勞大人已經六十幾歲,而他才剛到四十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年之内禮部尚書就是他的,何必去争搶顯得自己不體面。
陸王李承合也素有謙謙君子之名,兩個謙謙君子在一起就變得格外有意思,何新奎和陸王在客廳裡商議西去之事,不時傳出爽朗笑聲,而作為迎親護衛隊的兩位重要角色,沈冷和孟長安自然也不能不到場,隻是兩個人都不願意去插手那些令人頭疼的禮儀之事,索性就在院子裡閑聊。
韓喚枝也在屋子裡坐着,不過看起來他更加沒有興趣,隻不過身為這次護衛隊伍的負責人他不得不在場,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甯願回馬車裡睡覺,他一直相信自己的馬車是當世第二舒服的馬車。
陸王世子李逍善是個很腼腆的年輕人,他比信王世子李逍然的年紀還要小兩歲,當初先帝駕崩之後,他也是沐昭桐所關注的人選之一,之所以沐昭桐沒有選擇他,是因為沐昭桐确定陸王不好控制,相對來說信王那種老好人更容易左右,可當時陸王似乎有想法,攜子進京走之半路又折返回去。
如果一個人真的沒有絲毫欲望,會博得交遊廣闊之名?
屋子裡的四個人,韓喚枝在發呆,李逍善正襟危坐表現的中規中矩,陸王和侍郎何新奎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倒是把另外兩個人忘了似的。
孟長安回頭看了屋子裡一眼,笑着對沈冷說道:“将來你娶媳婦是不是也這麼緊張。”
沈冷想了想茶爺然後有些得意起來:“我會緊張?”
孟長安歎道:“你莫不是真的以為,娶沈茶顔就會一點都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