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王根棟是個老實人,想到之前聽的傳聞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聽說這草原上白天熱晚上冷,現在季節正好,再過陣子就能冷的拿不出手,放屁的時候能看到一股白煙從褲子裡噴出來。”
陳冉想了想那畫面,真美。
坐在沈冷旁邊的孟長安忍不住嘴角一勾,草原上會不會冷到放屁都能看到他不知道,反正北疆是......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回北疆了,真的有些想念。
吃飽喝足,隊伍在草原上休整了一天之後繼續趕路,曆時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到了西疆重甲所在之地。
鳳凰台。
人都說西疆大将軍談九州是四方大将軍之中最穩重的一個,不苟言笑,飽讀詩書,行事風格一闆一眼,還有人說談九州是四位大将軍之中武藝最差的一個,甚至可能他就不會武藝,這說法也不是空穴來風,傳聞談九州領兵二十五年,沒人見過他出手。
可不管怎麼說,他訓練的重甲,可讓西域臣服。
趁着陸王他們和大将軍談九州寒暄之際,陳冉壓低聲音問了問沈冷:“楊大哥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之前問過你,你也不肯說,我有些擔心。”
很少有人注意到沈冷身邊少了一個楊七寶。
“他沒事。”
沈冷隻是不肯說:“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見到他。”
接下來的安排就很程序化,很豐盛的迎接午宴,然後是大将軍帶着陸王等人參觀西疆重甲大營,第二天的安排是去西府武庫參觀新兵訓練,韓喚枝沈冷孟長安他們自然是要随行的。
西疆國門之外。
一支行商隊伍的首領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少了六七人,于是惱火起來:“我說過了,雖然我收了你們的銀子保護你們的安全,可你們若是不聽我的安排私自離隊,死了也就死了,這西域之地諸多流寇,遠不似大甯之内那般太平,且風沙就要到了,走散的人我是肯定不等的。”
剩下的商人檢查發現,自己手下人一個不少,是一支半路加進來的行商隊伍不見了,那六七個人看着也不像是做生意的,在這茫茫之地,丢了人想找都找不到。
距離行商隊伍大概七八裡的地方,楊七寶将遮擋住口鼻的紗巾往下拉了拉,趴在沙丘上看着遠處那浩蕩而來的隊伍。
“果然不出将軍所料。”
他帶着的都是沈冷手下的斥候,精銳之中的精銳。
“吐蕃國不過是送親而已,何必如此勞師動衆?”
一個親兵放下千裡眼:“看起來隊伍連綿不盡,不低于十萬之數。”
“若不止這一路呢?”
楊七寶冷哼了一聲:“送個閨女出嫁,需要動用幾十萬大軍嗎?之前有情報說,與大甯靠近的三個西域小國被吐蕃欺負,三國與吐蕃針鋒相對劍拔弩張,你們看看,吐蕃國大軍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從這小國之内穿過,哪裡是敵對的樣子。”
“咱們可以回去了。”
楊七寶從沙丘上滑下去:“盡快将消息送回大甯。”
遠處吐蕃國大軍之中,一個看起來猶如王闊海一般壯碩的漢子坐在駝背上懶洋洋的似乎快要睡着了,他沒有穿着甲胄,身上衣服也穿的邋裡邋遢,背後挂着一把彎刀。
“塔木陀。”
另外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吐蕃國将軍笑道:“你打起精神來,馬上就要到甯國了。”
“有什麼需要我打起精神來的?”
塔木陀眯着眼睛哼了一聲:“我倒是真想見識一下所謂的西疆重甲有多了不起,甯人自大,一直說陸戰無敵,那是沒有與我吐蕃大軍碰到過。”
“你可别莽撞。”
名字叫括善的吐蕃國将軍道:“陛下和國師吩咐過不止一次,我們不是來與大甯開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