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珠明台直視着談九州的眼睛,絲毫也不退縮。
“公主殿下,我不想再提醒你一次。”
談九州看着月珠明台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已經是個甯人了。”
月珠明台搖頭:“尚未完婚,我是吐蕃人。”
“那麼,我就說的直接些。”
談九州道:“這不是議和,如果非要用到和這個字,也隻能是求和。”
月珠明台臉色一變:“甯人就是這樣欺人太甚的?”
“在你們自己身上找原因。”
談九州道:“我的身份,不能讓我說出活該兩個字。”
可他還是說了。
“國師對我說,大甯是禮儀之邦。”
“他說的沒錯,公主即将見到的大甯就是那樣。”
談九州擺了擺手:“送公主殿下起行,莫要誤了下個月初六的吉日。”
月珠明台臉色逐漸發白:“那是二十萬人命!”
“不是甯人的......如果我打輸了,公主會在乎二十萬甯人的命嗎?輸了就是輸了,不能太矯情,我是一個軍人一個武夫,不喜歡跟人講道理,如果大甯是靠講道理就讓四方臣服,那是普天之幸,奈何絕大部分人總是要打怕了他才會知道自己錯了,錯了再說一句對不起,然後眼巴巴的等着大甯說沒關系。”
談九州道:“對不起,大甯從來都不會說沒關系。”
“你還想怎麼樣,非要把那二十萬已經沒有力氣再戰的士兵趕盡殺絕?這公平嗎?”
“原來公主也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談九州擡起手揉了揉眉角:“輸了之後問公平不公平,殿下,你覺得你理直氣壯問出這句話是不是很幼稚?和你這個年紀的人聊這些是很無趣的一件事,地位并沒有給你同等高度的眼界,若你想乞求就做出乞求的樣子,若你想強硬就不要奢求原諒,出門之後車隊已經在等着,有精銳之師護送公主殿下去長安,長安城的百姓會在大街兩側歡迎你的到來,别讓自己把最後的尊嚴都丢了。”
外面有談九州的親兵進來站在公主兩側,其中一人微微俯身:“公主殿下,請......陸王和世子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月珠明台深吸一口氣:“若我不去呢?”
談九州:“殿下會去的。”
“我偏不去!”
“唔。”
談九州看了看外邊:“把外面的人綁了,放一個回去告訴吐蕃王,大甯給出條件從來都不會給第二次機會,讓他召集吐蕃全國之兵準備開戰,傳聞金帳王庭裡有一株用金銀制作高達三米的火樹銀花,陛下說想看看,我會去取。”
月珠明台臉色越來越白:“就不能慈悲?”
“慈悲是菩薩該做的事。”
談九州站起來:“我隻負責把需要被原諒的人送到菩薩哪裡去,菩薩,可是住在西天?”
兩個親兵伸手,月珠明台一轉身:“我自己走。”
走到門口回頭:“我要帶自己的親衛,塔木陀将軍跟我。”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