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喚枝看向孟長安:“他察覺了我們在等他?”
“你說過他是個自負的人。”
孟長安微微皺眉:“所以他放棄殺你的機會,不會是因為看出來你要引他出來,隻是因為他不想殺你。”
韓喚枝當然也知道,但他沒辦法對孟長安說羅英雄首先要殺的必然是沈冷。
“我去辎重隊伍那邊吧。”
孟長安像是看破了韓喚枝的心思,離開馬車上馬,等着後邊辎重隊伍跟上來。
韓喚枝坐在馬車裡沉思,羅英雄究竟在等什麼?
忽然間想到沈冷下個月初六在長安城大婚,他心裡猛的一緊......
又十天,路上依然平安無事。
長安城,未央宮。
一邊批閱奏折,一邊聽着葉流雲說話,皇帝聽到沈冷決定初六娶親的時候臉色一變,啪的一聲把手裡的奏折按在桌子上,臉色漸漸發寒。
“胡鬧!”
黑眼已經提前返京,葉流雲當然知道了消息,所以第一時間就進宮告知陛下,今天一早看到沈先生他們三個身體好了許多皇帝本來心情很不錯,此時聽了之後顯然一下子就惱火起來。
“陛下......初六是個好日子,今年之内都挑不出比初六更好的日子了。”
葉流雲知道自己不該勸,那是陛下定的世子與吐蕃公主大婚的日子,到時候長安城披紅挂彩,沈冷偏偏也選在這個日子,那不是搗亂嗎。
“不是日子的問題,日子朕看過,那确實是今年最好的一天。”
皇帝站起來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踱步,走了也不知道多少圈:“是他怎麼能如此草率,他大婚,能草率去辦?這還有不到半個月了,能準備的齊全?成親這是一個男人頭等的大事,如何能草率得!”
葉流雲一怔,心說陛下生氣的原來是這個。
“傳禮部尚書進宮。”
皇帝往外喊了一聲,守在門口的代放舟連忙派人去傳旨。
皇帝重新坐下來:“讓禮部的抽幾個人過去,他們更熟悉怎麼辦,流雲會一群粗糙漢子知道怎麼張羅婚禮!”
葉流雲嘴角一勾,點頭:“是是是。”
“從宮裡内庫送幾車酒過去吧。”
“行。”
“披紅不可敷衍,他身上應該也沒有什麼錢,朕知道他賞賜手下人大手大腳的攬不住,你剛才說什麼?是他軍中一千戰兵湊的錢給他辦婚禮?那可怎麼成......這事,這事朕也不能從戶部國庫撥銀,朕給你們銀子,你那個酒樓上上下下都要披紅,買最好的布匹綢緞.......”
葉流雲垂首:“陛下,流雲會的銀子,就是陛下的銀子。”
“哦。”
皇帝一愣:“一時之間忘了,朕的兒......”
皇帝竟是紅了眼睛:“朕的将軍要大婚了,怎麼能讓他軍中将士們湊錢辦婚禮,不好看,傳出去不好聽......罷了罷了,臨時去買來的布匹綢緞也未必是好的,朕讓代放舟去看看宮裡的内庫有多少能用的一會兒你都帶走。”
“陛下,被人知道了不好解釋。”
“朕需要向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