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委托的那個掮客碰了一鼻子灰,長安城的暗道勢力前陣子被流雲會和紅酥手掃了一茬,當然不會掃幹淨,然而一聽說是要對沈冷的夫人下手,一個個立刻就走唯恐避之不及。
第四天的時候總算是有人打聽了一下雇主願意出多少銀子,甯侯委托的那掮客盡最大可能的說出三千兩這個數目,暗道的那個人說我給你六千兩,你要是能做到,我再追加四千兩。
他委托的人又問,你多少銀子能接這個活。
暗道的人說二十萬兩。
于是兩個人都在心裡罵了對方一句傻逼,不歡而散。
這是一個多悲傷的故事,有錢買不到殺手,當然錢也不夠。
十大新秀的比試和十大戰将的比試項目幾乎一緻,不過參加十大新秀的人數更多,從大甯四疆四庫到二十衛戰兵來的年輕人,不下三百,其中四疆虎狼來的人大概在六七十左右,四庫挑選出來的人大概也有四五十,另外的一百多人都來自各衛戰兵。
沈冷身邊的位子空着,那本是孟長安應該坐的地方,本來有人想過來挨着沈冷坐,可是發現那座位上擺着一個牌子,寫着孟長安三個字,大家也就明白沈冷的意思。
皇帝也知道了這件事,自言自語了兩個字......幼稚。
沈冷當然幼稚,但凡這世上真摯的感情都帶着些幼稚,最成熟的人沒有最真摯的感情,永遠都沒有。
諸軍大比的總監裁官是南疆狼猿大将軍石元雄,陛下在諸軍大比第一天也會到場,但盛大的開幕儀式之後不久陛下就回了未央宮處理政務,石元雄便是這賽場上的主宰。
石元雄忍不住也往沈冷這邊看了幾眼,他兒子寫信過來說,自己欠沈冷不止一個人情,若父親方便,可多照顧些。
本來石元雄也是有這個打算,後來見陛下去參加了沈冷大婚之後,他心想這樣的年輕人,用得着我照顧?
孟長安的事他當然知道,他這種老江湖老油條老政客有什麼看不透徹?所以第一時間就猜測出來這件事和甯侯必然關系極大,于是他對甯侯的評價就隻兩個字......白癡。
十大新秀連續六日比試之後,隻剩下不到四十人,而這時候十大戰将的比試也宣布開始,在十大戰将隻剩下二十人之後,是十大新秀最後的淘汰比試,然後是十大戰将的最後的淘汰比試。
這個過程為半個月的時間,但到了這一步并不代表諸軍大比就宣告結束,真正精彩的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則是十大新秀十大戰将排名戰。
諸軍大比的第七天,沈冷從自家小院裡出來,臨出門的時候回頭對茶爺說了一聲:“我要在演武場好幾天,按照規矩參加諸軍大比的人都要住在那,不出意外的話第六天回來,晚上準備些酒,慶祝下。”
茶爺:“嗯,那天我去請迎新樓的大師傅炒幾個菜送到院子裡來。”
沈冷:“不要放爆竹了,太張揚了不好。”
茶爺看了一眼她已經提前準備好放在門邊的鞭炮:“哦......”
沈冷往外走:“那天回來的可能會晚些。”
茶爺:“我請陳冉雇一輛車在未央宮外等你。”
“好。”
茶爺說的是去未央宮外等着,不是演武場。
沈冷回身要關上院門:“回去歇着吧,我昨天給你買了一隻玉镯,藏起來了,看看你能不能找到。”
茶爺舉起右手晃了晃,玉镯在手腕上。
“你每次都放在枕頭底下。”
沈冷笑:“明明這次我了換地方。”
茶爺:“是啊,好難找,你枕頭底下。”
沈冷笑着離開,揮手。
茶爺揮手,沈冷走了之後茶爺的笑容逐漸的消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可她知道,自己吐出一口氣沒用,冷子的那口氣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