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着,若是沈冷真的那麼做了,似乎也不算什麼違規違例,馬和名字叫馬的大黑狗,好像并不沖突,然而皇帝還是期盼着,沈冷能夠正大光明的騎着一匹馬從承天門外大街上沖過去,那才能讓人信服。
“報!”
外面有人跑進來:“陛下,沈冷将軍又回去了。”
“報,陛下,沈冷将軍從禁軍大營演武場的值禮監裁官那借了一面銅鑼。”
皇帝聽了這些消息都愣了,實在想不到沈冷到底打算幹什麼。
承天門大街上,韓喚枝坐在那輛新的黑色馬車裡,座位旁邊放着一摞剛剛拿到手的檔案,這檔案是甯侯的,陛下動了真怒,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甯侯這個人,所以他有些時候很不明白年輕人的想法,這個甯侯真的以為他這樣做了,就能平步青雲?
隻看眼前不看以後,是真的蠢。
古樂耿珊兩個人坐在馬背上停在黑色馬車旁邊,兩個人都有些緊張的看着大街上,既盼着沈冷趕緊出現第一個沖過去,又盼着沈冷千萬别出現,萬一來了,他們可是要抓的。
“大人。”
耿珊試探着問了一句:“若沈将軍真的騎馬直沖承天門大街?我們真的抓?”
“當然。”
韓喚枝在馬車裡回答:“不以私情亂規矩,你們都應該記住。”
“是!”
古樂和耿珊同時垂首,耿珊忍不住看向古樂,然後就不由自主的笑起來,雖然沒說什麼,可那眼神裡的意思自然是我看你一會兒怎麼辦,古樂坐在馬背上歎道:“要不然你把我打暈了算了。”
耿珊撇嘴:“那多沒樂趣。”
演武場。
沈冷去找值禮監裁官借了一面銅鑼,一邊走一邊敲試了試動靜,這玩意确實聲音很大,如果把這東西歸入樂器的話,怕是能與唢呐和钹并列為三大流氓,唢呐吹起來,銅鑼敲起來,钹拍起來,就沒有其他樂器什麼事了。
出了演武場大門,沈冷從茶爺手裡把大黑馬的缰繩接過來翻身上馬,茶爺遞給沈冷一壺水,沈冷挂在腰邊:“回去吧,今天有風,别吹亂了你的頭發,頭發若亂了,我便看不清楚你傾城傾國的臉。”
茶爺笑起來:“今日新學的麼?”
沈冷:“今日新悟的。”
他們兩個人在那有說有笑,那些盯着沈冷的人卻都緊張起來,沈冷上了馬,他們上馬不上馬?雖然大家都沒有想到什麼辦法,可都已經從演武場馬廄裡把馬領了出來,此時此刻見沈冷已經準備出發,所有人也就顧不得那麼多,全都上了戰馬。
沈冷這時候卻從袖口裡又翻出來一個東西,那是他剛才從值禮監裁官那偷來的,銅鑼是借的,但是這件東西可借不來,那是一面不大卻象征着身份的令旗,三角形,上面有值禮令三個字。
沈冷撥轉大黑馬:“回去吧,風不知道心疼你,我知道。”
茶爺打了個響指:“今日悟的不少啊,省着些說,萬一下次沒詞了怎麼辦。”
沈冷哈哈大笑,催馬沖了出去。
未央宮,東暖閣。
一個内侍急匆匆跑進來:“陛下,陛下,沈冷将軍直接騎馬沖進了承天門外大街,已經沖上街了。”
“攔了沒有?”
皇帝立刻問了一句。
“沒......”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