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8頁)

他握着腰畔的橫刀轉身:“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留在這居高處指揮全局,調度守禦,我得去前邊......我兄弟們的仇,我得自己去。”

說完之後從高處下去,身邊數百親兵緊随其後。

唐寶寶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回頭看向高處的沈冷喊了一聲:“若我随兄弟們去了,我手下活着的兄弟,你替我照看。”

沈冷站在那,心裡的殺意也開始蔓延出來。

船港木寨,唐寶寶大步登了上去,站在高高的木牆上往外看,求立人的戰船多的似乎連水面都鋪了一層,黑壓壓,像是烏雲貼着海面而來,他們的号角聲此起彼伏,似乎是在布置戰略。

唐寶寶往四周看了看:“我們要做什麼?”

手下親兵整齊的喊了一聲:“寸土不讓!”

“不。”

唐寶寶擡起手指向遠處,那是海島的方向:“我們要去把海島上弟兄們的屍體帶回來,葬也要葬在大甯的陸地上,所以我們不是要守住這船港,而是要去那邊,可現在有求立人攔在這,那我們就殺光那些求立人,把兄弟們接回家!”

“呼!”

“呼!”

“呼!”

木牆上的戰兵們整齊的高呼着,所有人的眼睛都開始發紅。

求立人的戰船已經貼過來,此時此刻若要帶船出港的話,頃刻之間就會被數不清的求立戰船圍住,百餘艘戰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沖破求立人那密密麻麻的船隊。

“遠攻!”

唐寶寶大聲喊着,木牆上的床子弩開始調轉過來,更高處的抛石車也開始最後的調試。

“殺!”

唐寶寶手中長刀往前一指,高處那一排抛石車随即發出怒吼,一塊一塊巨大的石頭飛上高空,如同即将墜落的流星雨。

一艘求立戰船上,站在甲闆上的求立校尉擡起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往對面甯人船港方向看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落,他啊的叫了一聲掉頭就跑,可哪裡還能跑得掉,二三百斤沉重的石頭整個砸在他腦袋上,直接把人從甲闆砸進了船艙裡。

戰船被砸出來一個洞,甲闆上碎木紛飛。

又一塊巨石飛來砸在戰船的船尾,船頭竟是往上擡起來不少,求立人被砸的東倒西歪,拼了命的去抓住身邊可以穩定的東西,海風卷帶着的水腥氣之中加入了一股血腥氣。

“靠過去!”

旗艦上的阮青鋒臉色陰沉,和甯人的戰争已經持續了一年多,這一年多來,他的北海水師處處受制,非但沒有如預期那樣将甯人的水師徹底消滅,反而被甯人牽制住,以至于求立本土被甯人已經連下六州十九城,近三分之一的疆域已經被甯人控制。

這種屈辱,如何能夠承受?都是軍人,誰能忍受屈辱。

“甯人進我國土屠我百姓,我就殺入甯地屠甯人。”

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機會,阮青鋒絕對不會放過。

“往前頂,往前頂!”

他手下副将不停的大聲喊着,催促進攻的号角聲幾乎連成一片。

前面一排沖撞船瘋了一樣的靠過來,這些沖撞船上的士兵并不多,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将必死無疑,他們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把甯人船港的木寨撞翻撞穿,可是甯人的抛石車,床子弩威力巨大,想靠近過來付出的代價慘烈的讓人看都不敢看。

沈冷站在高處立刻下令,号角聲嗚嗚響起。

水寨木牆外側皆有沖撞船,這些沖撞船本身就是組成水寨的一部分,求立人的沖撞船上燒起來火焰,冒着黑煙沖過來,而在号角聲之後這邊甯人的沖撞船迎面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