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艘七八十米長的大船沖破了之前沖撞船留下的殘骸,其中有兩艘在靠近水寨的時候擱淺,隻有進出水寨正門的那一條水道才被人工加深過,大船方可出入,四周過來的想靠近根本不可能。
求立人摸不清楚情況,大船被擱淺在那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船上的士兵立刻就慌了。
“瞄準了打!”
高處指揮抛石車的甯軍校尉嘶吼了一聲,一架抛石車随即将石頭擲了過去,第一次投擲有些偏離,在距離擱淺大船幾十米外的地方落下來,砸起來的水柱沖天直上,直沖水門的求立戰船躲過一劫,已經到了水門不遠的地方,抛石車便無法瞄準這一艘大船了。
随着調整,第二塊巨石飛了出去,這一次砸在擱淺大船的旁邊,水和泥被砸起來,子彈一樣激射出去,大船被沖擊的晃了晃,卻沒有倒。
第三塊巨石飛過來,精準的砸在大船上,轟的一聲大船直接被洞穿,躲在船艙裡的求立人立刻就遭了秧,嗷嗷的叫聲不絕于耳,不知道有幾人被砸的粉身碎骨,又有幾人被壓在下邊不可能逃脫還在慘呼。
可這并沒有結束,第四塊,第五塊,第六塊......幾架抛石車瞄着這一艘擱淺的大船砸,大石如重拳,連續幾次重擊之後大船破碎,然後緩緩的往一邊歪倒下去,水不可行大船,人卻還要遊出去,還活着的求立人在水裡拼了命的往回遊,驚慌失措。
之前那艘大船已經過了抛石車的防守範圍,不可能再調整的這麼近,再用抛石車的話,搞不好就會砸到水寨上的人。
“我!”
有人站起來:“我帶鐵犀去撞翻它!”
可此時還有的鐵犀都在船港裡邊,根本沒有時間了,一支一支的重弩釘在求立人的那艘大船上,打出來一個一個的洞,一個求立士兵趴在甲闆上,一根小腿粗的重弩從他後背戳進去把他釘在那,弩箭有一小半刺進了甲闆下邊,而那人居然還沒死,哀嚎聲凄厲的讓人聽了頭皮一陣陣發麻:“媽......媽媽救我!”
“撞上來了!”
“大家小心!”
那艘求立人的大船筆直的沖撞過來,轟的一聲撞在水寨閘門上,眼睜睜的看着大船上船頭碎了,一邊往前擠一邊碎,甲闆上的求立士兵幾乎全都翻倒,水門卻居然沒有被撞開!
水門裡邊,兩艘戰船并排的頂在那,已經下了錨,戰船也被沖擊,可水門不開,求立人的船就進不來,隻能在外邊靠人命往前堆着進攻。
木寨一陣劇烈搖晃,好在木牆足夠寬,不然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摔下去。
木牆晃動了幾下随即穩了下來,大甯的士兵們又是一陣陣歡呼,唐寶寶回頭看了一眼在高處調度的沈冷,眼神裡多了幾分欣賞贊許。
“殺上去!”
大船上的求立将軍一聲咆哮,求立人把彎刀叼在嘴裡開始攀爬木寨,這些人好像猴子一樣靈活,攀爬的速度居然快的令人咋舌。
可是才靠近上邊,一條一條撓鈎從木牆上伸出來,鐵鈎子挂上人就往拉,挂不上的也是一陣亂戳,求立人一個接二連三的從木牆上摔下去,水花四濺,而他們卻好像根本就不懼怕死亡一樣,前赴後繼。
“繼續往前壓!”
阮青鋒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哪怕是毀了這船港卻要搭進去甯人兩倍甚至三倍的人他也認了,這是一場絕對不能再輸掉的戰争,一旦如此優勢兵力之下還拿不下一座小小的船港,那對于求立人軍心士氣的打擊就将大的難以接受。
一艘一艘的戰船靠上去,一艘擠着一艘,竟是硬生生在水寨前邊拼出來一塊陸地似的,求立人螞蟻上山一樣密密麻麻的爬出來,然後往木牆上猛攻。
羽箭暴雨一般從木牆上傾瀉下來,求立人的屍體一層一層的鋪在甲闆上,每一艘船上都是死人。
雙方全都殺了紅了眼睛,此時此刻,誰也不可能再讓這場厮殺停下來。
唐寶寶伸手:“槊!”
旁邊親兵隊正臉色一變:“将軍,此時求立人攻勢正猛。”
“不猛,我也不去,大甯的家門,什麼時候能被人堵着打?”
外面撞在閘門上的大船很高,比水寨木牆也矮不了多少,大概隻有三米落差,唐寶寶伸手要過來自己的大槊,縱身從木牆上跳了下去。
在他身後,數百親兵一個個也都跳了下去,将軍向前,親兵安敢落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