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多少?”
“誰記得那些。”
紅十一娘坐在椅子上都搖搖晃晃:“先拿酒來,我再和你說交易的事。”
“我沒有任何交易想和你談。”
沈冷:“我這裡也沒有酒招待你。”
紅十一娘卻莫名其妙的開心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笑的多了便會有淚,然後她就趴在自己膝蓋上嚎啕大哭,哭的聲音都沙啞起來,沈冷站在一邊就有些不知所措,這哭來的毫無征兆也毫無道理,想着女人的眼淚果然是比天氣還無定數的東西,還是我家茶爺好。
紅十一娘哭了好一會兒,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擡起手用袖口蹭了蹭眼淚,起身離開,身法輕盈的跳下戰船,走的時候沒和沈冷說一句話。
第二天亦複如是,她又喝的酩酊大醉而來,然後爬上沈冷的船說是要和沈冷談交易,一開始說讓沈冷拿兩艘戰船來換,後來又說必須得是一壺好酒,從兩艘戰船到一壺酒的差價讓沈冷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然而沈冷還是沒有給她船也不會給她酒,她就極委屈的在沈冷船上又哭了好一會兒,哭過之後随即清醒,然後跳船離開。
第三天,依然如故。
第四天的時候她像是沒有喝酒,正常的讓沈冷不适應。
“我前幾天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些失态?”
紅十一娘問了沈冷一句。
沈冷沒回答,也沒表示。
“談交易吧。”
紅十一娘坐下來,看起來冷傲的像是另外一個人,沈冷對妖魔鬼怪之類的東西堅決不信,不然的話說不定以為她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又或者前幾天來的根本不是一個人。
陳冉覺得好奇,也覺得那些海盜與以往見過的不同,于是跳到小船上和那些随紅十一娘來的人聊了幾句,聊過之後心裡便堵的厲害,覺得自己不該下來,若不問,或是那幾個海盜若不說,自己又怎麼會這麼難受。
“老大挺難的。”
一個海盜嘴裡叼着煙鬥,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你想想就能知道,一個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能讓一群我們這樣的糙老爺們服氣,會容易?其實這也就罷了,最難的還是她自己心裡那關過不去。”
老海盜把煙鬥遞給陳冉,陳冉搖頭不要,取了自己的點上,一老一少,一兵一匪就并排着坐在小船的船舷上抽煙,你一口我一口,煙霧缭繞。
“大當家是大當家撿回來的。”
老海盜往上看了看:“兩天前是大當家的忌日,大當家每年都會醉幾日,醉的一塌糊塗,可憐的是大當家的爹娘,其實是大當家殺的。”
陳冉心裡一緊,他聽懂了,所以心裡堵的難受:“怪不得會哭成那樣。”
“哭?”
老海盜笑起來:“大當家的那種性子,比爺們兒還爺們兒,怎麼可能會哭......等等,你剛才說的是大當家在你們船上哭了?”
“哭了三天。”
老海盜垂頭:“是啊,也對......她在我們面前自然是不會哭的,而在這茫茫大海上,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就是其他海盜,不管是哪一夥人都恨不得弄死我們,大當家又怎麼會在那些敵人面前哭,在你們這些陌生的而又不是敵人的人面前,她怕是忍了這麼多年終于忍不住了。”
陳冉忍不住問:“你們大當家,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她要做大将軍,女大将軍。”
老海盜擡起頭看向天空:“從小時候就想,從她親生爹娘被大當家殺了之後就想。”
萬鈞戰艦上,紅十一娘一臉冷漠:“我給你一個消息最起碼價值幾艘戰船,有關求立人,你在海上飄蕩不就是想找到求立人的主力艦隊嗎?我知道他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