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刀的男人看着那點心,沉默片刻之後指了指:“你吃了它。”
高海德臉色驟然發白:“爺,你什麼意思。”
“你又是什麼意思?”
抱刀的男人語氣逐漸發寒:“你想毒死我,然後去長安城那邊邀功請賞?”
高海德撲通一聲跪下來:“這事真不是我做的,是我手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我真是事先不知情。”
“便當你是事先不知情。”
抱刀的男人站起來:“反正無所謂。”
刀出,人頭飛上半空。
他看了一眼站在縣衙大堂兩側那些瑟瑟發抖的衙役,長刀重新回到懷裡,抱着刀往前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步伐不大但邁步很快,總是讓人覺得他兩條腿上綁着繩子似的。
“換了衣服,準備做事。”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抱刀離開縣衙大堂。
一群身穿黑衣的漢子沖進縣衙,片刻之後縣衙之中便響起來一陣陣哀嚎聲,那些衙役似乎反抗了,然而他們的反抗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對于這些訓練有素又殺人如麻的殺手來說,他們的反抗甚至刺激不起來那些人更大的殺心。
沒多久大堂裡變得安靜下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死屍,但除了縣令高海德之外,所有人都沒有見血,都是被勒死的,掐死的,大概一炷香後,那些黑衣漢子換上了衙役的衣服,将屍體拖到了後院,後院裡已經有十幾個黑衣漢子等着,地磚被起掉,院子正中挖出來一個很大的土坑,屍體一具一具的被扔進去,很快土就重新覆蓋,然後夯平,地磚都重新鋪的整整齊齊。
抱刀的男人最想迎接的便是韓喚枝,古樂耿珊所在的那個小院是他迎接韓喚枝的戰場,這縣衙也一樣。
半個時辰之後,有幾個人騎馬到了縣衙外,沖進縣衙裡垂首抱拳:“華爺,有廷尉府的人進了福田縣。”
“距離縣城還有多遠?”
“不到十五裡。”
“多少人?”
“明面上有幾十個,應該不是從長安城趕過來的,而是平越道這邊的常駐的廷尉,或者是本就在這附近辦事的。”
“接一下。”
抱刀的男人在後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似乎有些厭惡這裡悶熱的氣候,也厭惡四周嗡嗡的蒼蠅和蟬鳴。
就在這時候本閉目養神的他忽然睜開眼睛,身形驟然而起,屋頂上一個身穿雪白勁裝的漢子立刻翻了出去,身法快的令人驚歎。
“不愧是流雲會的人。”
抱刀的漢子速度更快,居然隻用了幾息的時間就将那白衣漢子攔住。
“能有你這般身手,在流雲會中地位也必然不低,想來不會是黑眼白牙,那麼便是斷舍離風雪刃六個人的其中一個。”
被他攔住的人,是雪。
雪緩緩吐出一口氣,依然那副流雲會的人獨有的玩世不恭的神态。
他從背後将長劍摘下來,眯着眼睛看着抱刀的漢子:“你這麼了解流雲會,這麼了解廷尉府,你是誰?”
“我是專門殺你們的人。”
抱刀的男人看了看雪的劍:“你應該不是擅長用劍。”
雪不再說話,長劍往前一刺,若毒蛇吐信,迅疾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