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之戰最快三年,最遲五年,到時候陛下必然把你召回,裴亭山已經年邁,你在北疆若戰功卓著,陛下許你東疆大将軍也便水到渠成,雖然你沒我帥沒我高沒我強,但是東疆大将軍勉強配得上你。”
孟長安:“啐啐啐......”
“這次托人給你帶去了鞋墊,新衣服,茶葉,還有一些獎賞給手下人用的銀子,算是你欠我的吧,以後做了東疆大将軍,你沒事就去東海裡撈大蛤蜊,攢夠了一筐珠子還我就好。”
孟長安:“去你一腦袋的大蛤蜊。”
繼續看信。
“對了,你把車馬費給人家付一下,我跟他們說了,到付。”
孟長安:“......”
“還有最後一件事,看完了之後你别罵我,我也隻是受人所托......馬車裡還有别的,你看完了信之後再做決定,若你不留,那也不用下車,直接返回長安就是,車裡的是月珠明台。”
孟長安的手猛地一抖。
“世子李逍善托人從北疆送到長安城一封休書,還有一份給陛下的奏折,陛下已經準了,月珠明台不再是世子夫人,她是自由身,她一連找了我數次,對我說想來看你,卻不知道如何走,我知道這樣做可能你會生氣,可我也沒辦法,我沒辦法拒絕她。”
“還是剛才寫的那句話,若你覺得她不該來更不該留,她在馬車裡等你一個時辰,你不去找她,她就明白了你的意思,自會返回。”
孟長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走到窗口看了看那輛馬車。
風雪寒,車裡也應該很冷吧。
信最後一句。
過年好。
孟長安想着好你大爺的好,你把這麼大一個難題丢給我,是真的祝我過年好?
他在椅子上坐下來,看着窗外發呆。
馬車裡,月珠明台低着頭,臉色越來越白。
馬車裡有個沙漏,她算計過的,沙漏漏完,正好一個時辰。
侍女淨胡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公主殿下的臉色,越看越擔心,她知道,這對于公主殿下來說是多大的煎熬。
好冷。
好漫長。
淨胡握住月珠明台冰冷的手:“殿下?”
月珠明台看了看沙漏裡隻剩下最後一小點沙子,苦笑:“走吧。”
車馬轉,護衛上馬,準備出城。
“屋子收拾出來了,太髒太亂所以費了些時間,也點了爐火。”
車外是孟長安的聲音,似乎是累着了,嗓音微微有些發顫。
“實在不好意思直接請你下車,邊關裡空置的屋子都是用來堆放東西的,莫說坐,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收拾了好一會兒,隻是所需的家具一時半會兒湊不齊全,委屈你了。”
月珠明台看着窗外隔着窗簾看不到的人。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