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問他?”
“不然呢?”
沈冷把茶爺給林落雨她們做的禮物放下,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珍珠家玉佩吊墜,可以戴在脖子上也可以挂在腰間,精緻漂亮。
沈冷當然明白林落雨的意思,韓喚枝要入股這票号林落雨當然攔不住,也沒法攔,那是廷尉府都廷尉,怎麼攔?
可這筆錢放在票号裡就是隐患,真的查出來問題就太大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錢莊是沈冷的還好,不然光是禦史台那邊就能一本一本把他奏的鼻青臉腫,若再知道了韓喚枝入股,那是什麼?
可不是兩個人合夥做買賣那麼簡單,那叫結黨營私。
株連三族。
沈冷這還是第一次走進廷尉府衙門的大門,站在門口的時候他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認識的韓喚枝和那個傳說之中鬼見愁的韓喚枝不是一個人,門外是一個世界,門裡邊又是一個世界,出了廷尉府的大門韓喚枝有人情味,這大門裡邊的韓喚枝,不隻是鬼見愁,閻羅見了也會愁。
韓喚枝的房間一如既往的暗。
哪怕是大白天他也喜歡拉上厚重的窗簾,屋子裡面點着燈,他說過開着窗有太陽光照着,很多事他做不出來。
沈冷被引領着到了韓喚枝門外,韓喚枝已經得到了手下人的禀報,所以門開着。
沈冷撩開門簾進屋,視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雖然燈火很亮,亮不過外面的太陽。
“要緊事?”
韓喚枝看着手裡的卷宗問了一句,沒擡頭。
在他看來沈冷這種性格應該是和廷尉府格格不入,所以沈冷上門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
“說要緊也要緊。”
沈冷在韓喚枝對面坐下來,覺得這裡真的有點像是陰曹地府。
然而,沈冷卻看到韓喚枝桌子上放着精緻玉瓶,玉瓶裡插着一朵幹花,很漂亮,和整個屋子的氛圍完全不一樣,正因為這一朵幹花在,韓喚枝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人間。
“草原上的花兒。”
沈冷笑起來。
韓喚枝頓時有些不自然。
沈冷取出來兩個吊墜放在桌子上:“賤内親手做的,你們兩口子一人一個。”
韓喚枝撇嘴:“你敢當着茶兒姑娘的面說嗎?”
沈冷:“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要當着她的面說?”
韓喚枝把東西拿起來看了看,嘴角溢出笑容:“好看,也喜慶,寓意更好,萬福長甯......謝謝茶兒姑娘了。”
沈冷往四周看了看:“茶葉呢?”
韓喚枝下意識的把身邊的櫃門關了關。
沈冷:“我被陛下扣了二十年的俸祿,來的時候因為走路太多而磨破了鞋子。”
“和茶葉有什麼關系?”
“我想跟沈先生借點錢買雙新鞋,可大過年的不提些禮物總是會不好開口。”
韓喚枝翻了自己的錢袋出來,取了一兩銀子放在桌子上往前推了推:“買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