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喚枝一臉為什麼的表情。
沈冷認真的說道:“根據我讀的醫書來分析,你這傷在心脈,若是強行活動的話傷勢順着血脈下行,你也粗通醫術,你當然知道血脈彙聚之處一在心髒二在腎髒,所以會影響你的腎。”
韓喚枝:“請你出去,把門也關一下。”
沈冷嘿嘿笑:“陛下也不會答應的。”
“朕答應。”
皇帝從東暖閣出來,身上那件衣服還沒有換,他走到韓喚枝床邊低頭看了看那張慘白色的臉:“你不是總說你的馬車是天下第二舒服的馬車嗎?那你不行,朕有天下第一舒服的車駕,明天一早,朕會以禦辇送你和雲桑朵到迎新樓成親,剛才朕派人去你家裡,讓人把你家布置了一下,太醫院的人會分成兩批,一批随行,一批在你家裡等着,你和雲桑朵大婚典禮之後朕再以禦辇送你們兩個人回家。”
韓喚枝激動起來:“陛下,不行,那有違禮制。”
“天下誰最大?”
“陛下最大。”
“那禮制自然是朕說了算。”
皇帝看了看沈冷:“你進來,朕有些話要跟你說。”
沈冷垂首,跟着皇帝進了東暖閣。
皇帝坐下來之後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坐着說。”
沈冷欠着屁股坐下來,等着皇帝說話。
皇帝似乎是在整理措辭,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朕知道你從小沒有父母疼愛,孟長安到了長安之後你也沒有兄弟陪伴,總是孤單的......所以朕要告訴你的是,尋常的百姓家裡若有兄弟多人,父母多會教導說,你們兄弟之間,不要争搶,該給的,爹娘自然會給,不給的,不要去搶。”
沈冷聽的一頭霧水。
皇帝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直白,停頓了一下。
“朕的意思是......”
皇帝又沉默下來。
“朕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他看向窗外:“回去吧。”
沈冷起身拜了拜,依然一頭霧水。
皇帝的視線從窗外收回來看着沈冷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聲,自己這是怎麼了?
保極殿裡,韓喚枝看着雲桑朵紅紅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從不曾給過你什麼承諾,今日是第一次,就連婚禮的日子也是陛下定的,所以不算是我的承諾,這第一次總是要鄭重些......”
他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了那個帶血的錦囊,那一直都是他貼身放着的東西。
韓喚枝伸手把那血迹斑斑的錦囊拿過來,打開,從裡邊取了一個成色并不好也有些裂紋的玉镯:“我之所以少年離家,是因父親早死,母親撐了兩三年後也追父親去了,她臨走之前隻有這個東西留給我,讓我以後傳給她兒媳。”
韓喚枝看着雲桑朵:“不貴重,也不漂亮,你能接受我用這樣的東西做聘禮嗎?”
雲桑朵看着韓喚枝流淚,忽然跪下來雙手捧着那玉镯:“謝母親大人。”
韓喚枝擡起頭,使勁兒忍着不讓眼淚往下流。
哪裡忍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