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7頁)

白念跟着楊心念的隊伍一直走,快出京畿道的時候發現隊伍在一個小鎮子裡停了下來,此時白念身邊隻有兩三個人跟着,他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跟下去。

楊心念的隊伍進了鎮子之後找客棧住下,白念讓手下人也去尋個附近客棧,他自己到客棧對面酒樓裡點了幾個菜,就在二樓窗口繼續盯着斜對面楊家的隊伍。

年前楊家居然派了楊心念出城顯然是有所圖,他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其他念頭,隻要是能對付楊家,不管是任何人,也不管事任何事,他都願意做。

白家那上上下下數百口人命,在他肩膀上扛着。

酒樓距離那客棧差不多有三四百米遠,所以也隻能是盯着客棧裡有沒有楊家的人進出,其他的自然看不到,就在他喝了一杯酒的時候,門外忽然想起敲門聲,不等白念起身,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楊心念從外邊進來,眯着眼睛看了白念一眼:“你是誰的人?”

白念皺眉,下意識的想拔刀,然後忍住:“你是什麼人?”

楊心念走到對面坐下來,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我不太喜歡裝傻的人,因為大部分時候裝傻就是示弱,而我不喜歡我對手示弱,那樣就會顯得很無趣。”

她擡起手敲了敲桌子:“給你一個機會死後得個全屍,告訴我你是誰的人,剛剛看到你的時候便覺得有幾分面熟,隻是想不起來。”

她居然想不起來?

白念眼神裡有一抹恨意閃過。

那時候楊心念到白家來,上上下下哪個不是把她當祖宗供着,她一言一行,在白家人看來就如皇帝的聖旨一樣,她來過白家幾次,每次來白家的年輕人都要陪着她玩,像是她的仆人一樣,而她也習慣高高在上,就如現在一樣,永遠是那麼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還記得那一年,楊心念才十二三歲左右,到白家的時候,讓他們這些白家的年輕人把衣服脫了在地上爬,一邊額頭上寫着狼,一邊額頭上寫着羊,她來指揮狼群圍獵羊群,被抓住的羊會被真的打,如果不打,她就親自動手,打的會更慘。

即便如此,白家也沒有人敢怎麼樣。

那一年,他站起來說我不做侮辱同族之人的事,才十二三歲的楊心念立刻笑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覺得他很好玩似的。

那天,白念被楊心念打到了無數次,他一次一次站起來,一次一次被楊心念擊倒,在武藝上,他似乎一輩子也别想把這個仇報了,他永遠也不是楊心念的對手,那時候他已強壯,自幼苦練,卻連一點希望都沒有。

最後一次倒在地上的白念已是遍體鱗傷,楊心念蹲在那用她的手絹擦掉白念額頭上那個狼字,笑着說你不是狼,你不配,吩咐人取筆來在他額頭上寫了一個豬字。

然後對他說:“一個月之内你若是敢擦掉,我就拜訪你爹娘。”

此時此刻的白念看着面前這個女人,眼睛裡的恨意再也壓不住了。

“你恨我?”

楊心念皺眉更深:“看起來恨的還很重,可你是誰?”

第五百二十六章

還給你

白念看得出來,楊心念是真的認不出他了,也是啊,那般高傲的一個人,把白家的人當蝼蟻當豬狗,對于她來說,自然記不住一隻螞蟻和其他螞蟻有什麼區别,都是低等世界裡的低等生物罷了。

“這個世界上應該有很多人恨我,可你的眼神不一樣,我們之間的仇恨很深。”

楊心念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子,像是在審問犯人,在她眼裡,白念的生死不過是她一念之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應該愛惜。”

楊心念語氣平淡的說道:“能落個全屍,何必非要讓我動手把你拆的支離破碎?你跟了我很久,我沒有理會你是因為最近我不想生事,可已經快出京畿道你還跟着,我就隻能讓你去該去的地方,還是剛才那句話,你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我給你一個全屍。”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白念忽然仰頭大笑。

“同樣的受之父母,為什麼你可以羞辱别人?!”

他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