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覺得和她們聊天比上戰場還可怕,連忙回答:“我姓沈,軍中做事。”
按理說,說到姓沈和在軍中做事,她們也應該猜到什麼了才對,可是這兩位貴婦哪裡會想這些,事實上,絕大部分部分官員的夫人對朝廷大事并不關心,相互之間走動,又怎麼可能聊聊軍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倒也情有可原。
“軍中啊。”
其中一個婦人立刻笑着說道:“我兒也在軍中做事,如今已經在京畿道甲子營戰兵之中為五品将軍了,雖然都已經二十六歲才到五品比他父親差的遠了,可好歹也不算太丢人,你呢,你在何處從軍?”
沈冷道:“甲子營啊,能進甲子營必然是極優秀的,曾經有人也想讓我去,但陛下不許。”
“别灰心。”
婦人用安慰的眼神看着沈冷:“也許下一次陛下就準了呢,你好好努力,如我兒那樣勤學苦練,早晚也能加入甲子營。”
沈冷抱拳:“多謝。”
婦人顯得冷淡了一些,走到一邊和另外一個婦人說道:“倒是個知書達理的,看着也精神,隻是若連甲子營都進不了,怎麼配得上你家閨女。”
另外一個婦人道:“也怪你,人家好端端的站在那礙着你什麼了,你非要過去說幾句。”
“還不是我着急。”
那婦人道:“你看看我女兒,都已經入宮五年,陛下待她可好了,你閨女與她關系那麼親近,自幼一起玩耍,我可是也待她如親女兒看待的,你還怪我。”
另外那個婦人索性閉嘴,不再說些什麼,心想着早知道這樣就不答應陪你進宮了,說出去還是你帶我進宮見世面。
就在這時候代放舟一路小跑着從宮門裡出來,一群人連忙圍了上去,左一個代公公好右一個代公公過年好,代放舟是禦書房秉筆太監内侍總管,後宮各宮裡的貴人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誰不知道他在陛下面前說一句好話,頂的上那些貴人們自己獻殷勤十次的。
代放舟左右應付着,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圍,一臉歉意的走到沈冷面前俯身拜了拜:“沈将軍,怎麼還在等着,陛下可是準你自由出入未央宮的,每次将軍都要通禀。”
“我也不知道陛下忙着沒有,還是事先通禀一聲的好。”
“快走吧我的沈将軍,陛下早就等着你了。”
代放舟轉身在前邊走,可是身子卻是微微弓着引路。
那兩個婦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臉詫異。
“那是誰?”
“還能是誰?難道你們還沒想到嗎,沈将軍,還有哪個沈将軍?”
“巡海水師提督,一等侯沈冷?”
“肯定是他啊。”
那個婦人臉瞬間有些發紅:“怪不得陛下不許他去甲子營,聽我兒提及過,甲子營戰兵将軍在諸軍大比後和陛下提起過兩三次,想讓沈将軍去甲子營那邊做副指揮使......”
“你剛才說人家什麼了?和你兒子多學學?”
未央宮,東暖閣。
陛下聽沈冷說完之後點了點頭:“朕難道還沒有這容人之量?楚劍憐是茶兒的師父,在一起過年自然不算什麼,你還專門跑一趟來告訴朕。”
沈冷道:“韓大人與楚先生說過,請他盡量不要再來長安。”
“朕是天子,可容天下人天下事,怎麼會容不下一個已經亡了數百年的楚國後人,莫說他,才亡了沒幾年的南越國皇帝朕都容得。”
沈冷心說陛下你那麼容南越亡國皇帝楊玉,他可能不樂意。
“韓喚枝是都廷尉,他的職責就是不容人,若他處處時時都容人,怎麼管好廷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