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沈冷的情緒就低落下來。
陳冉自然看得出來,他一直說自己是最了解沈冷的男人,知道是剛才說的話牽扯到了沈冷的思念,于是拍了拍沈冷的肩膀:“咱們盡快打完這一戰,如來時候一樣趕路的話,也許還來得及。”
沈冷嗯了一聲:“所以我才會一直在找路,所以我才會想着冒險。”
他站起來:“茶爺生孩子的時候,我得讓她握着我的手,我問過,很多人說生孩子的時候對于女人來說就是鬼門關,運氣好了,平安無事,運氣稍稍不好一些就沒準出意外,還有人說那種疼是男人根本承受不住了,接生的穩婆說,刀子割在身上的疼,不及女人生孩子的疼十分之一,所以生孩子的時候往往都會連牙都咬破了。”
“穩婆還說,為了怕咬到舌頭,總是會準備一根小木棍給生孩子的女人咬着,想想那就是很不舒服的事,茶爺怎麼能咬木棍,可以咬我的胳膊。”
沈冷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我去看看那個獵戶。”
一個時辰之後。
海沙砰地一聲把桌子上的杯子摔碎了:“不行!”
他怒視沈冷,而沈冷平靜的看着他。
海沙道:“你來之前陳校尉來找過我,他讓我勸勸你不要冒險,他說你急着趕回去陪你夫人,這些我都可以理解,若我早知道,就不會請你來與我一同打這一戰......沈冷,現在你就可以回去,這一戰我來打,已經找到了可以進去的路,難道我就比你差了?”
“不行。”
沈冷搖頭:“若想盡快打這一戰,就必須裡應外合,你應該知道,若我離開,你派人從裂縫潛入糧倉,你的人就算再精銳也支撐不了多久,潛入進去的人有限,除了我之外,誰能帶幾個人去砍下來吊橋?你親自進去自然能,可時機如何把握?你放心交給你的手下人指揮嗎?”
海沙點頭:“我的人,自然放心。”
“我不放心。”
沈冷看向海沙認真的說道:“我沒把莊雍當大将軍看,我把他當父親一樣看。”
海沙一怔。
“茶兒是我的妻子,至近親人,我必須趕回去陪她,莊将軍也是,我得把仇人的腦袋割下來。”
沈冷笑了笑:“明天夜裡,我帶十個人潛入進去,我會與你約好時間,到了時辰吊橋必然會放下來等你,你率軍一鼓作氣殺進去,完事之後我需要你最快的船。”
海沙沉默良久:“如果吊橋沒有放下來呢?”
“沒有如果。”
沈冷起身:“幫我準備一些東西,時間有限,一天之内必須準備齊。”
第二天入夜前沈冷又去看那個獵戶,然後發現海沙居然讓人把獵戶的下巴摘了,那人發不出聲音。
“他可能會呼喊,永遠不要相信求立人會和咱們一條心,哪怕他怕死。”
海沙道:“怎麼走,讓他指給你。”
他遞給沈冷一個盒子:“這裡面是我的軟甲,我知道你也有,你穿在外面,多穿一層終究會多些作用。”
沈冷笑着接過來:“我這個人向來拿了别人東西總是忘了還。”
海沙:“你活着回來,送給你又何妨?”
沈冷聳了聳肩膀,沒拒絕,把盒子接過來後問:“請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嗎?”
“嗯。”
海沙指了指桌子那邊:“都在了。”
那是特殊的衣服,在關節位置都縫了牛皮,應該不會輕易磨破,最主要的是,衣服後背上多縫了一層,内襯裡可以裝進去一些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