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親兵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楊七寶正帶着士兵在校場上訓練,聽聞兩位将軍叫他連忙往将軍府那邊趕,從校場一出門就加快腳步,轉過街口的時候差一點撞在對面一個男人身上,兩個人的腳步都很快,在即将相撞的那一瞬間,對面那個男人一伸手抓住楊七寶的衣服,而與此同時楊七寶也一伸手抓住對方的衣服,兩個人同時發力,于是都把對方搬到了自己剛才站的位置,這互換的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默契的不像話。
可這畫面看着就有點尴尬,好像扶着對方跳了一下似的。
楊七寶一怔,對方這身手反應居然與他不相上下。
他伸手去拉那個人,想問問他是誰,對面那人本來閃了一下,可看到楊七寶伸手過來還以為要打他,手掌一扣要抓住楊七寶的脈門,楊七寶手腕一翻把那隻手撥開,身子往前一進,手肘順勢撞向那個男人的胸口。
那個男人左臂彎曲,手肘往下一砸将楊七寶的手肘壓下去,右臂擡起來手肘在前撞向楊七寶的面門。
楊七寶側頭避開,同時彎腰下沉,讓過那個男人的手肘之後往上一擡,肩膀扛着那人腋下,這一扛,以他的實力直接就能把那人掀翻出去。
可沒想到那個人反應奇快,在楊七寶彎腰下沉的同時,他的手肘往下一砸直奔楊七寶後腦。
楊七寶腳下一點發力,兩隻手抱着那個男人的腰把人推着走,那個男人腰一發力,兩隻腳重重的朝着地上一跺,兩個人就這樣抱着對方的腰頂在那,勢均力敵,一時之間誰也沒能把誰放倒。
這就有些惱火了。
本來楊七寶和對方的想法都一樣,在即将撞在一起的時候把對方挪開免得撞上,可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還打的旗鼓相當,對于習武之人來說這要是不繼續打下去,就跟拉粑粑的時候明明沒有酣暢淋漓有人逼着你硬生生夾斷它是一樣的道理。
你說有人這個人是不是很閑?逼着人把它夾斷是什麼愛好......
兩個壯漢好像兩頭蠻牛一樣頂在,誰也不先松手,誰也不先收力。
“你們......不過是萍水相逢。”
旁邊有個人慢聲慢調的說道:“這樣一直頂下去的話什麼時候是個頭?不如這樣,我數一二三你們同時收手?”
楊七寶:“你又是哪個?”
頂着他的壯漢:“他是個教書的。”
楊七寶:“那你呢?”
“我是教書的家裡的苦力。”
楊七寶猛的往後一撤身,本以為那壯漢會随即往前撲倒,誰知道在他收力的同時,那壯漢敏銳的感覺到力度的變化,幾乎同時收力,兩個人向後掠了出去,動作竟是出奇的一緻。
楊七寶抱拳:“好功夫。”
那壯漢:“不客氣。”
楊七寶楞了一下,按照慣例的台詞不應該是彼此彼此,或是你也不差之類的話嗎?
不客氣?
不客氣是什麼鬼。
壯漢打了打衣服上的土,抱拳:“請問你是?”
那個被稱為教書先生的瘦小男人過來,用手裡的扇子打了那壯漢額頭一下:“你也是魯,你沒看到人家身上的将軍常服?這是一位将軍!”
壯漢哦了一聲,似乎并不覺得一位将軍怎麼樣。
楊七寶覺得這兩個人真的有點意思,那教書先生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東北邊疆這冷的不敢撒尿的天氣下他還拿着個折扇,身上一件滿是塵土的破棉襖,棉花都露在外邊,可能是閑的沒事的時候還用手撚着玩,露出來的棉花被撚成了一根一根不羁的小揪揪,這一身裝扮土裡土氣,那折扇在手怎麼也沒有什麼風流倜傥的氣質,倒是顯得有些猥瑣。
“在下李不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