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安搖頭,沒言語。
他們兩個似乎都是異類,沈冷在大甯朝臣眼裡就是無法無天的典範,孟長安更單純些,隻是陪着沈冷而已,不管做什麼。
“國法就是國法,擅自開戰,這罪夠誅三族了。”
沈冷卻知道,就算是打輸了,陛下也絕不對牽連到茶爺牽連到他的兩個孩子,當然也不會牽連到孟長安的家眷。
“歇的差不多了?”
孟長安看了沈冷一眼,他的刀已經擦的很亮。
“差不多了。”
沈冷從矮牆上跳下來,朝着皇城那邊大步走過去,孟長安比他稍稍慢了些,在半步距離之後跟着。
圍在皇城外面的甯軍士兵們看到兩位将軍過來自發的讓開一條路,兩個人走到前邊,擡起頭可以看到宮牆上那些明顯已經膽寒了卻不得不站在那的渤海國禁軍士兵。
“怎麼打?”
孟長安問。
沈冷回答:“欺負人的打法。”
然後他下了一個命令,兩萬名将皇城圍着水洩不通的大甯戰兵開始向皇城裡放箭,覆蓋性的射箭,城牆上的渤海國禁軍士兵一個一個的被射翻下去,他們之中可能很多人已經做好了最後殊死一搏的準備,可甯軍并不會選擇可他們近身肉搏。
如今實力相差懸殊,何必要去近身肉搏?
不多時,十幾架弩車從後邊運了上來對準了皇城的大門,大門堅固,門闆厚重到若是倒塌下來可以把人砸成肉泥,裡邊用一根一根很粗的木頭頂住,想從外邊撞開也是不可能的事。
可沈冷也沒打算讓人冒着渤海人的箭雨去撞門,到了這一刻,沒必要再讓士兵們冒險。
十幾架弩車開始狂吼,一支一支小腿粗的重型弩箭狠狠的沖擊在皇城的城門上,每一次沖擊都讓城門顫抖。
“一直射。”
沈冷站在一邊,看起來并不心急。
弩車是渤海人的,弩箭也是渤海人的,渤海人的武器儲備絕對比糧食儲備還讓渤海王放心,所以沈冷借用來,更加的不用心疼消耗。
足足小半個時辰的狂轟濫炸,再厚重的門闆也禁不住這般持續不斷的沖擊,終于,門闆被射穿了一個又一個的洞,在門後頂着木棍的渤海國禁軍士兵也被射翻在地,殺傷力那麼大的重型弩箭穿過去,後邊的幾個人都能被穿成糖葫蘆。
從開始到結束大概半個多時辰,兩扇厚重的宮門硬生生被射成了木屑。
“殺進去。”
孟長安提刀向前,六槍将帶着刀兵緊随其後。
戰争的結束毫無懸念,攻破皇城的喜悅甚至還遠不及攻破平光城,士兵們橫掃皇城,所有還在抵抗的渤海國禁軍士兵被屠戮殆盡。
大殿。
沈冷和孟長安闫開松三個人邁步進來,大殿裡已經空蕩蕩的隻剩下渤海王一個人還坐在那高高的寶座上。
披散着頭發的渤海王機械的擡起頭看了看進門的甯人,忽然就笑了起來,那笑容難看的猶如鬼魅。
“你們!”
他擡起手指着沈冷他們,聲嘶力竭的吼了一聲:“你們憑什麼是甯人?甯帝憑什麼是甯帝?!”
然後他從寶座旁邊将他的佩劍抽出來,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整個人都在顫抖着,那麼劇烈,可能他自己也想穩下來,卻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