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多如果。”
商九歲接過茶杯:“要說如果,如果當年我沒有去追殺沈小松,也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韓喚枝嗯了一聲:“你當年追殺沈小松的時候,他帶着的确實是個女孩?”
“對。”
商九歲看了韓喚枝一眼:“你已經問過我幾次了。”
韓喚枝搖頭:“我最近又重新計算時間,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當初皇後讓你去追沈小松的時候,沈小松已經離開雲霄城很久,珍妃的那個孩子如果是沈冷的話,當時沈小松已經把沈冷丢在安陽郡魚鱗鎮,而他身邊帶着的那個女孩,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應該是沈茶顔。”
“對的。”
商九歲回憶了一下:“我記得這個名字,很特别,沈茶顔。”
韓喚枝嗯了一聲:“已經那麼久了皇後才去找你,那個時候你我對珍妃孩子被盜之事一直知道的。”
商九歲看了韓喚枝一眼:“所以你并不是想問我關于那個孩子的問題,而是關于皇後找我的時候說了些什麼?”
韓喚枝拉了把椅子坐在商九歲對面,眼睛直視着商九歲的眼睛:“皇後已經死了,現在還能說清楚這件事的人沒幾個,珍妃必然是知道的,可陛下都不去問,我們自然更不能随便問,而你當初既然答應了皇後去找沈小松,而且以你和沈小松的關系居然出手将其重創,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商九歲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我在留王府的時候就和沈先生的關系很好,當時他就已經死了。”
“你應該給一個解釋,陛下不問珍妃,那是陛下的家裡事,陛下待你我如手足,可你我歸根結底是臣,陛下可以把我們當家裡人,但我們不能把自己當陛下家裡人,所以陛下可以不問你,你卻不能不說。”
韓喚枝依然盯着商九歲的眼睛:“我知道重提這件事對你來說是傷害,可别忘了,受到最大傷害的是誰?”
“是陛下。”
商九歲低下頭,似乎是不敢讓韓喚枝再看他的眼睛。
韓喚枝搖頭:“是那個孩子。”
“這件事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那年......”
商九歲再次擡起頭,眼神裡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猶豫不決,似乎是因為皇後已經死去所以他也放下了不少,再加上昨夜裡陛下和他的長談,讓他又放下了一些。
“那年,你剛剛入主廷尉府,陛下本想讓我和你一同進來,可後來我想着,有些事我還是在暗中做完的好,所以就求了陛下,陛下準許我在暗中幫你。”
韓喚枝點了點頭:“我知道,當初那些人都是你除掉的。”
商九歲道:“後來有些人藏了起來,藏的很深,而我若沒有一個正經身份的話已經不好繼續追查,所以我進了廷尉府,陛下任我為副都廷尉,在這之後不久,我追查那些叛賊的時候無意之中查到了一些事,皇後娘娘居然和其中一些人有牽連,甚至曾經不少人拿過皇後娘娘的好處。”
韓喚枝微微皺眉。
“其實不是皇後娘娘來找我的,而是我去找皇後。”
商九歲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查到了不少對皇後不利的事,比如皇後在暗中養着一些死士,你也知道,皇後對我來說有大恩,當初是皇後把我找到的,所以我一直對皇後心存感激,我怕皇後誤入歧途,當我查到這些之後吓了一跳,思慮之後就去找她。”
商九歲看了韓喚枝一眼:“我本是要去勸她收手,因為那個時候我手裡的證據就足以讓陛下震怒,皇後當時看到我拿出來的那些證據險些崩潰,然後就在我面前嚎啕大哭,她是我恩人,我哪裡能見她哭的那麼悲痛欲絕,我剛要勸她,她卻忽然跪倒在我面前。”
說到這句的時候,商九歲的眼神裡依然有些後怕。
那是皇後,突然就給他跪下了,誰不害怕?
“為什麼?”
韓喚枝問了一句。
“有些事,我不能胡亂說,那涉及陛下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