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喚枝沒理會他,邁步進了大堂,方白鹿一擺手,上來兩名廷尉将胡吾押了下去,胡吾不住的回頭看向韓喚枝,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對勁的事發生。
廷尉押着他到了大通镖局門口,一隊廷尉正押着徐雪路進門,兩個人在門口相遇,徐雪路看到胡吾的那一刻忽然就罵了一聲,掙脫開廷尉的手臂朝着胡吾沖了過去:“你這個叛徒!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大通镖局上下那麼多人也不會全都被殺!”
他這一拳很突然,胡吾本能的閃躲了一下,頓時也怒了:“是你先出賣了我!”
千辦方白鹿跟出來:“都給我住手!”
那兩個人身上還纏着鎖鍊所以打起來并沒有什麼氣勢可言,況且在廷尉府裡已經被關了這麼久哪裡還有什麼力氣,隻是兩個人如是對方的殺父仇人一樣,抱在一起恨不得用牙齒把對方咬死,廷尉們沖上來用手裡的棍子将兩人打開,然後分别押着一個進了遠門一個被押上馬車。
方白鹿大聲道:“把胡吾押回衙門,帶徐雪路進去見大人。”
胡吾被幾名廷尉按着上了馬車,一隊黑騎護送着馬車返回廷尉府。
距離大通镖局幾十丈外的茶樓裡,持明道人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持正道人:“真是狗咬狗一嘴毛,那兩個家夥都該死。”
“他們并不重要。”
持正道人搖頭:“你昨日去見了閣老,閣老不是說過讓咱們停一停嗎?那兩個家夥已經是廢人而已,他們也不知道咱們的事,沒必要去出手。”
持明道人嗯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他們根本不可能供出天字科的任何消息,我隻是單純的想殺了他們。”
持正道人搖頭:“你這性子太沉不住氣,師父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依然不改,你自己昨日還說過在城外見閣老的時候被兩個高手阻攔,還不是因為你沉不住氣的緣故,你也該壓一壓性子了。”
持明道人聳了聳肩膀:“廷尉府如今還在長安城的千辦隻有四個,四個都在大通镖局裡,把胡吾送回去的那隊黑騎我還沒放在眼裡,難道這個世界上還人人都是商九歲,人人都是甄軒轅?”
“你不要輕舉妄動。”
持正道人看了他一眼:“若是因為你的沖動牽連大家,你沒什麼好下場。”
“我知道。”
持明道人點了點頭:“咱們走吧,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
持正道人起身:“回宮裡去吧,最近這段日子你我都少出來,今日你拉着我來看大通镖局這邊若是被師父知道了,有你我的好受。”
持明道人笑了笑:“也就你怕師父,你看看持真,什麼時候把師父當回事。”
持正道人搖頭:“持真是持真,你我是你我。”
持明道人哼了一聲,顯然不服氣。
兩個人離開茶樓往宮裡方向走,走到半路的時候持明道人忽然拍了拍腰畔:“糟了,我的門碟丢在茶樓了。”
持正道人瞪了他一眼:“你還不把自己丢了?”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取了馬上就回來。”
持明道人轉身往回跑,跑到那家茶樓不遠處的小巷子裡将自己的道袍翻過來,這衣服翻轉過來後就是一件黑色長衫,他取出黑巾将自己的臉蒙住,然後朝着廷尉府押送胡吾的隊伍那邊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沈冷的将軍府,有個小太監急匆匆到了将軍府門外,也沒有進門,隻是交給親兵一個東西後就趕緊離開,那隻是個負責采買的小太監,沈冷見過兩次卻不熟悉。
小太監把東西放下之後就走了,應該是急着趕回宮裡,親兵拿着東西去見沈冷,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之後沈冷就從将軍府的後門出來,畢竟還在閉門思過,算計着日子還差兩天呢,走正門出來被人看見不好,他出了後門後将帽檐壓低快速朝着未央宮的方向過去。
押送胡吾的馬車走的并不是很快,兩側有黑騎保護,百姓們看到之後紛紛避讓。
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從旁邊的屋頂上沖了下來,速度快到黑騎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那黑影落在馬車上之後一拳将馬車車廂轟開,馬車裡的胡吾還被鎖着,顯然沒有能力自保,就算是他沒有被鎖着且在巅峰時期也擋不住這一拳,就連千辦佥事薛簽也是被這樣的一拳打在小腹上震碎了内髒才失去反抗之力。
黑衣人将車廂轟碎,拳頭穿過木屑朝着坐在馬車裡的人砸了過去。
持明道人從來都沒有練過任何兵器,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最好用的兵器就是自己的雙手,沒有什麼比雙手更靈活,他的拳頭可開碑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