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叫,猴子從房梁上掠走,手裡攥着的那線也掉下來落在沈冷腳邊,沈冷看了看,那是一根兩頭都裝了把手的細線,把手之中應該有什麼裝置,線可以放下去也可以收回,而且收回的時候還能增加力量。
沈冷把線撿起來,那猴子跳到另一根房梁上偷偷往下看着,沈冷揚起手假意要打,猴子往後縮了縮,見沒動靜,猛的從房梁後邊伸出腦袋來,龇牙咧嘴的樣子極為兇狠,雖然光線不好,可沈冷總覺得這猴子的眼神和表情像極了之前交手的道人。
猴子似乎也聰明的很,注意到了沈冷胸腹上勒住的地方,它在房梁上轉了轉,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沈冷也懶得理會,把小腹上勒住傷口的袖子又緊了緊,那猴子突然又冒出來手裡拿着什麼東西,朝着沈冷叫了一聲,聲音真的難聽的讓人恨不得打它一頓。
猴子把手裡的東西猛的扔過來,速度竟然奇快,沈冷立刻閃身避開,那東西咄的一聲戳在旁邊,竟是一把匕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藏到房梁上去的。
這東西扔匕首,居然很準。
沈冷才避開,那猴子接二連三的把匕首打下來,過道裡本就狹窄兩側都是鐵籠子,容沈冷移動的地方不多,他的黑線刀也不好施展,不過好在還能靠着有刀将匕首全都擋了下來。
猴子見沒有一把匕首刺中顯然惱火起來,又叫了一聲蹿到别的地方去了,沈冷才一動,那東西又鑽出來,手裡拿着什麼包裹似的,還沒等沈冷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猴子一抖手包裹散開,粉末從天而降!
沈冷臉色一變,這個地方太狹小,粉末那麼多,躲無可躲。
他向後猛退,一回頭正好看到那個道人從一側閃了過去,道人從進來的門逃走後還把門關上了,沈冷聽到聲音沖過去已經來不及,門被鎖死。
沈冷一腳踹在門上,可是粉末已經漫天灑落。
那門後邊的應該被頂着,以沈冷的力量這一腳居然沒能踹開。
粉末飄灑下來,一股異味傳入沈冷的鼻子,片刻之後沈冷隻覺得腦袋裡昏沉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起來,他伸手扶住一側的鐵籠,鐵籠裡的老虎聽到聲音看了他一眼,露出獠牙,可還沒等它發威也吸入了粉末,那龐然大物都受不了,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沈冷扶着鐵籠子都沒能堅持多久,腦袋裡越來越昏沉,眼皮已經支撐不住的往下落。
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隐隐約約的看到有個小小的黑影從房梁上跳下來,卻不敢靠近,在這一刻沈冷居然還想着為什麼那畜生不懼怕這迷藥?
撲通一聲,沈冷摔倒在地,手裡的黑線刀都握不住摔在一邊,躺在那的沈冷眼皮越來越沉,掙紮了幾下想站起來可四肢已經沒有一分力氣,迷迷糊糊的看到那猴子一點一點往自己這邊移動,像是不敢直接過來,而是在等自己徹底昏迷過去。
好在,沖出門的持真道人也沒有來得及提前吃下解藥,所以不敢在這裡停留,不然的話此時此刻沈冷應該已經被殺。
猴子小心翼翼的靠近沈冷,蹲在沈冷旁邊的那個鐵籠子上低頭看着他,它極謹慎,看到沈冷眼睛都閉上了依然沒敢下來,在籠子上轉來轉去,然後就看到了老虎籠子裡那根鐵的插銷,它伸手把插銷拔出來砸在沈冷臉上,沈冷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又等了片刻,猴子似乎是确定沈冷已經不可能動了,這才從鐵籠子上下來,往四周看了看找到自己剛剛扔下來的匕首,跳到沈冷胸口上,它伸手在沈冷臉上撓了一下然後迅速後撤,不見沈冷有反應又爬回來,這下終于放心,它在沈冷胸口上跳了幾下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猴子兩隻手握着匕首蹲下來,朝着沈冷的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就在這一刻,沈冷一把抓住猴子的腿把它掄起來砸在一側鐵籠子上,咣的一聲,那猴子疼的尖叫起來。
沈冷掙紮起身,抓着猴子的一條腿不放隻是來回摔打,猴子的叫聲從越來越凄厲到越來越小,等到沈冷住手的時候才看到猴子已經被摔的血糊糊的,腦殼已經被撞破了,血和腦漿子甩的到處都是,這樣是說什麼也不可能再活過來吧。
沈冷低頭看了看自己血糊糊的手臂輕歎一聲,在被迷藥放倒下的那一刻沈冷想着自己大風大浪闖蕩過來難道要被一隻死猴子殺了?黑武人也好,求立人也好,渤海人也好,那麼多聲名顯赫的戰将都沒能把他怎麼樣,死在一隻猴子手裡當真冤枉的很。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靈機一動,從袖口裡把小獵刀取出來,為了不讓那死猴子看到,還把雙臂故意藏在身下,他用小獵刀的刀鞘在自己左臂上劃了一下。
在那一刻,沈冷突然想哭。
媽的原來這麼疼。
以前被自己用小獵刀劃過的那些人啊,真的不好意思了。
鑽心的疼,以至于讓沈冷精神了不少,這種疼真的猶如刮骨一般,隻有真的體驗過了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刻骨銘心。
很久以前陳冉閑着沒事問沈冷:“你總說那句信不信我用刀鞘在你臉上摩擦,你怎麼知道那很吓人?你作為一個使用這句話的人為了印證其可怕,應該親自試試。”
沈冷當時哼了一聲說:“哪一天除非我傻逼了才會在自己身上蹭蹭,狗都沒有這麼傻。”
陳冉:“萬一狗有這麼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