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将盾牌往陡坡上砰地一聲戳下去,盾牌角度傾斜,石頭重重的砸在盾牌上,沈冷的雙腳猛的下沉,在撞擊的那一瞬間,沈冷的雙臂似乎又粗了一圈。
石頭砸在盾牌上停頓了片刻又順着盾牌的角度往一邊滾出去,沈冷側頭從盾牌旁邊看了看,距離那層防禦工事還有差不多一半遠。
“上了!”
沈冷突然加快腳步,後邊的八名戰兵也同時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第二塊石頭滾落下來,沈冷再次用盾牌将石頭擋開,此時距離第一層防禦工事已經沒有幾步遠,頂着盾牌回頭看了看後邊跟着上來的士兵,有他開路還有兩面大盾擋着,後邊的八個人竟是一點傷都沒守。
沈冷将大盾舉起來輪了半圈,守在上邊的求立士兵眼看着沈冷要把大盾扔過來一個個連忙爬伏在挖出來的壕溝裡,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的是扔過來的不是大盾,而是沈冷自己。
黑武劍門的功法。
黑武帝國劍門的人善用闊劍,劍寬足有一尺,極為沉重,尋常人無法舞動,劍門的劍法專門配合這種大劍使用,與人交手的時候,可以人力運劍,也可借助劍舞動所緻的慣性帶動人,沈冷就是借用了黑武劍門的這種運力方法,看似是要把大盾砸過去,可是輪了半圈之後卻把自己扔了出去。
等上面的求立人反應過來已經晚了,沈冷的黑線刀在手。
刀若匹練。
黑線刀落下,猶如炸開了一道黑色閃電,閃電一掃而過,最靠近沈冷的三個求立士兵同時被切掉了腦袋,血如瀑布一樣噴湧出來,沈冷在血雨之中穿過。
一個求立士兵揮舞彎刀砍向沈冷,沈冷的黑線刀迎過去,先斷彎刀再斷人頭。
連斬四五人之後,後邊的八個親兵也沖了上來,他們在沈冷側翼支援,九個人猶如一把鋒利的長刀狠狠的戳進敵人的小腹裡一樣,這一層防禦的求立士兵有近百人,可大部分都是弓箭手,扔掉弓箭再抽刀想抵抗哪裡還來得及,沈冷帶着九個人猶如風卷殘雲般向前,九個人,狀若九頭瘋虎。
海岸那邊,杜偉志用千裡眼看着那一幕,嘴巴不由自主的逐漸長大。
“九個人?就這麼殺上去了?”
他也曾帶人一次一次猛攻,可是敵人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的石頭根本擋不住,此時看到沈冷隻帶着八個人上去卻殺入求立防禦陣地,這種震撼讓杜偉志覺得自己眼睛一定出了問題,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然後才恍然。
他下令猛攻的時候,隊伍依然保持着陣型向前,大甯的兵陣曆來都是緻勝的絕招,可在那種地形下,保持兵陣向前根本就沒辦法躲開滾石,每一次沖鋒都至少聚集百人才能向上,那個展開面上,百人都顯得很密集了,而沈冷他們一共才九個人,敵人的滾石可以避開,而沈冷之所以選擇硬生生扛住石頭第一是為了保護身後的士兵第二是在給求立人施壓。
杜偉志咽了一口吐沫,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山坡那邊。
“壓下去!”
阮宰西大聲喊着:“隻有那麼幾個人,你們在幹什麼,給我把人壓下去!”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聲音竟是如此沙啞。
沈冷一刀落下,迎面而來的求立人被劈開了腦殼,刀從頭頂砍落,劈開了頭盔,從側臉切開,小半個腦袋滑落下來,鮮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子混合在一塊,那小半個腦袋就先是一塊被泥石流從山頂沖下來的石頭似的,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然後被踩了一腳,眼睛被擠出了眼眶。
“将軍!”
沈冷的親兵喊了一聲:“第二艘船上來了。”
“給弟兄們把路殺出來。”
沈冷一刀将身前求立人脖子掃開,噴灑出來的血液依然溫熱,血霧呼在沈冷臉上身上,他哪裡還顧得上這些,一把刀在前猶如沸湯潑雪一般往前開路而行,壕溝裡的求立人一開始還敢反抗,後來幹脆就是跳出去往别的地方逃竄,從沈冷帶人殺上來到控制第一層防禦的時間短的令人震撼。
“箭!”
沈冷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