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氣鼓鼓的看着他,然後噗的一聲笑出來,甩手就走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一個個都是蠢蛋,媽的我也是蠢蛋,大蠢蛋。”
孟長安讓人擊鼓,不多時大營裡除了當值之外的所有士兵全都聚集在了校場上,他從長安城回來之後就在息烽口招募新兵,如今已有兩萬餘人的規模,招募新兵的消息一傳出去,遼北道的漢子們蜂擁而至,都是七尺男兒,誰還沒有一顆建功立業之心?
不過此時大營裡的沒有新兵,新兵營在息烽口往南不到四十裡的地方,那邊地勢開闊适合練兵。
孟長安緩步走上高台,看着下面聚集起來的數千戰兵沉默了片刻,他真的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如果是沒什麼事的時候他甚至可以一天都不說話。
“我做了一件錯事。”
孟長安緩緩吐出一口氣後大聲說道:“我是孟長安,大甯息烽口的領兵将軍,除此之外陛下還讓我在這裡訓練新兵,大家都知道為什麼訓練新兵,都知道距離我們和黑武人開戰已經沒多遠了,不光是我們知道,黑武人也知道。”
他擡起手指了指北方:“黑武人在這一線增兵三十萬,黑武國北院大将軍帶着人在這攔着我們,這一戰關乎大甯未來百年基業,可我卻在這個時候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他緩了一下,提高聲音說道:“黑武國長公主闊可敵沁色是我的女人。”
一時間場面鴉雀無聲,所有士兵都看着他,似乎連呼吸都被不自覺的刻意壓制了。
孟長安站在那,這句話說完之後沉默了很長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個聲音從隊伍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傳來。
“牛逼!”
孟長安一怔。
遠遠的看着這邊的古樂和耿珊也一怔,耿珊看向古樂:“難道是我們想的太多了?”
古樂:“我也不知道.......”
第一個人喊了這兩個字,沒多久校場上此起彼伏的全是這種聲音,孟長安怎麼都沒有想到部下會是這種反應,他覺得士兵們應該罵他,應該仇視他,黑武人是大甯永遠的敵人,那種仇恨無法化解,從大甯立國以來和黑武之間的戰争就幾乎沒有停止過,每年在北疆抛頭顱灑熱血的大甯男兒數都數不清。
在北疆瀚海城外,有一座石雕,那雕塑是一個身穿鐵甲的将軍劍指北方。
這就是大甯軍人永生不變的目标。
“孟将軍!”
一個士兵在台下喊道:“将軍你睡了黑武娘們兒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将軍何必還要再跟我吹噓?”
“是啊,睡了黑武國的長公主是将軍厲害,若說連黑武國的長公主都為将軍傾倒我們深信不疑,可若是有人說将軍是因為想通敵叛國所以才和黑武國長公主有了糾纏,我們特麼的才不信!”
“誰不知道将軍殺黑武人殺的最恨?”
“将軍,我們是一直跟着你的,你不用跟我們解釋什麼,你告訴我們黑武國長公主是你的女人了,我們都跟着提氣!”
“牛逼!”
孟長安站在那,手都在微微發顫。
一個士兵扯着嗓子大喊:“要不然将來對黑武國一戰,将軍帶着我們直搗紅城,告訴黑武國的汗皇将軍你是他姐夫?”
一群人哄堂大笑。
另外一個士兵喊道:“将軍娶了黑武國長公主我們都答應,将軍将來不帶着我們北征我們才不答應!”
“将軍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不如先把喜糖發了?”
孟長安站在這群自己平日裡管教的那麼嚴以至于他們都有些怕自己的士兵們面前,眼睛微紅,他很想再說些什麼,可真的沒有什麼詞彙。
他慢慢的擡起右手,握拳,橫陳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