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我去那邊。”
商九歲歎道:“你們倆還是在一塊吧,我省得惦記着,記住你們兩個主要做的不是殺人而是找到馬,然後找到兵器和幹糧,殺人的事交給我就是了。”
他朝着前方的黑夜掠了出去,融入進黑夜之中。
蘇山關裡還有大概二百多人的越人士兵,絕大部分死于一人之手,這個誰也不會想到會有殺戮發生的夜晚,殺戮降臨在每一個人頭上,商九歲從來都不抵觸殺人,在雲霄城留王府的時候,有一次沈小松和他吵了起來,兩個人從争辯到争吵,然後不歡而散。
沈小松堅持認為可以導人向善,可以教導人變好,而商九歲認為一切可殺的人都不應該浪費時間去教導那是僞善,這是性格上的差異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說服對方,但不影響當時兩個人的關系。
一直到現在,沈先生也不認為殺人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商九歲一直都認為殺人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辦法。
天微微亮,沈先生牽着三匹馬從馬廄那邊走過來,看到了晨光之中渾身是血的商九歲,剛剛升起的太陽并沒有帶來炎熱,可是卻仿佛在蒸發着商九歲身上的血腥氣,他身體四周有些扭曲,沈先生知道那是熱氣冒起來的緣故,可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可怕。
一夜殺盡。
一夜盡殺。
商九歲把手上的彎刀扔給紅十一娘:“這個看起來和你善用的那把差不多,你的丢在山裡了,回頭有機會再去找吧。”
紅十一娘一把将彎刀接住:“你用什麼?”
商九歲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用什麼都行。”
三個人打開城門,縱馬沖出。
在他們離開蘇山關不久之後,背着鐵傘的甄末到了蘇山關下,他擡起頭往上看了看,看不到一個人,城門也沒開,所以必然是出了什麼問題,太陽已經那麼高了,除非人死絕了不然怎麼可能沒人開門?
人真的死絕了。
甄末走進一間屋子,橫七豎八的都是死屍,他蹲下來檢查了一具屍體,确定殺人的人武藝強的令人畏懼,那麼多屍體都是一擊斃命,每個人的傷口也都差不多,也就是說,殺人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下還能精準的控制他的速度和力度。
甄末的眼神裡出現了一股熾烈。
與此同時,大海上。
沈冷坐在旗艦神威的船頭,看着面前的大海在發呆,隻有在海上航行的時候他休息的時間才會變得多一些,隻要是在陸地上,似乎就有忙不完的事。”
“就這麼拐走了大将軍的旗艦?”
陳冉問沈冷:“會不會有什麼不妥當。”
沈冷道:“你想想,哪次我回來見大将軍不從他身邊拿一些什麼東西走?不是我這個人不要臉啊,是我覺得如果我這次不拿走點什麼大将軍肯定覺得不适應,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樓上住戶每次回來都會把鞋子随便扔出去,當當兩聲,樓下的人實在受不了了就去找他理論,樓上的人連忙道歉,第二天回來又是随便把一隻鞋扔了,然後醒悟過來,悄悄的把第二隻鞋放下,結果落下的人一夜都沒能睡着,想了一晚上另外一隻鞋呢?”
沈冷道:“大将軍得想着,這次沈冷怎麼沒從我這帶點什麼走?這不正常啊......”
陳冉挑了挑大拇指:“看得出來,你是個要臉的人。”
沈冷嗯了一聲:“也就你懂我,我是真的怕大将軍惦記着。”
陳冉:“這下他也沒什麼可再惦記的了。”
沈冷笑了笑:“收到消息了嗎?咱們的巡海水師如今在哪兒?”
“還沒有。”
就在這時候對面有幾艘船出現,從旗幟上來看正是巡海水師的戰船,神威桅杆上的?t望手開始打旗語,然後朝着沈冷喊:“是咱們的船!”
不多時,對面的船靠近神威,神威上放下軟梯,王根棟從小船上爬到了神威上來,看了沈冷一眼,又往四周看了看:“大将軍呢?”
沈冷:“大将軍在求立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