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第6頁)

在馬車裡打開包裹,發現是一個很小的木盒,也很輕,再把木盒打開,裡邊竟是一封信,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月,信封都已經泛黃。

辛疾功把信奉取出來,信封上的火漆還沒有挑開,這麼舊的一封信卻沒有人打開看過,辛疾功頓時好奇心起,他翻了翻,找出東西把火漆挑開,裡邊是薄薄的一封信。

開頭:予吾兒疾功書

辛疾功的心猛的緊了一下,這竟然是父親給他的信,這信怎麼會在尚書大人手裡。

“多不想讓你看到這封信,因為我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去意已決,我攔不住了,你母親攔不住了,連尚書大人也攔不住了,我曾想過,到底是天意難違,還是辛家骨血裡的壯志不泯。”

“辛家至我這一代,唯我一個文人,我從不曾對你提起家事,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做出我當初不敢做的選擇,這一封家書,你也可當做是辛家的家史,讀過之後當謹記,既然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你大爺爺辛長歌,十七歲從軍,十九歲為校尉,也卒于十九歲,那年黑武寇邊,他率軍三百餘死守雁南固,敵寇來勢洶洶,若不死守,雁南固内上萬百姓便會任敵屠戮,他與三百餘大甯戰兵一同死戰于雁南固城内,曆時六天,腹無粒米,全軍皆死,百姓無一人傷亡。”

“你大伯辛長岚,亦在北疆從軍,二十歲至斥候校尉,二十七歲為将軍,率軍探聽黑武軍情,不幸被黑武所俘,黑武青衙暴徒,嚴刑逼問,你大伯自始至終一字未言,青衙賊人連續用刑五日,你大伯終究是被活活打死了,黑武人将你大伯屍體丢棄于邊城之外,邊軍将屍體搶回,入殓時,見他身上有傷數百處,牙齒咬碎三顆。”

“你二伯辛長志,三十二歲,戰沒于西疆,你四叔辛長遠,二十六歲,戰沒于南疆......年少時,為父亦想從軍,至二十五歲仍不改初衷,你的祖母跪下來對我說,辛家已經隻剩下你一個男人了,若你再死,辛家就斷了香火,你若執意從軍,我不攔你,唯求你為辛家留一骨血,你再從軍,我絕不多言。”

......

“疾功,若看完這些你依然不改心中所念,那為父隻有一言贈你......别丢了辛家的臉,别對不起你的父輩祖輩,你挎青鋒披铠甲,為父為你敬酒踐行,你若戰死疆場,為父捧土為墳,可若你到了戰場上心生畏懼私自潛逃,不要來見我,來見,我必親手殺之。”

辛疾功猛的擡起頭,眼淚順着臉滑落。

“兒子,定不負辛家血脈!”

辛疾功将信收好放回木盒,雙手捧着放在膝蓋上,想了想,吩咐了車夫一聲:“先去尚賓閣把黑武的人事處理一下,然後就直接回家。”

将軍府。

沈冷得到陛下派人傳旨,讓他到禮部尚賓閣去轉一圈,沈冷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轉一圈,可是又不好到未央宮去問問,索性就去轉一圈,帶上陳冉和王闊海,陛下也沒說有多急,也沒說讓帶多少人,更沒交代是什麼差事,沈冷想着大概真的隻是去尚賓閣轉一圈。

“原來将軍還不知道。”

王闊海看着沈冷一臉的茫然:“安息人和黑武人的使團,都住進尚賓閣了。”

沈冷道:“這個我知道。”

王闊海:“那将軍肯定不知道安息人和黑武人打起來了。”

沈冷眼睛都亮了:“唔,原來陛下是讓我們去看熱鬧的。”

王闊海:“早就打完了,我是去大營的時候聽禁軍那邊有人說,說是二百來個安息人打一百五十來個黑武人,據說黑武人還赢了。”

沈冷道:“我剛剛都要讓你們去買些瓜子花生了。”

陳冉:“去看看有多慘也好啊。”

三個人離開将軍府之後本來走的還沒多快,聽王闊海說完之後就不由自主的開始加速,等到了禮部尚賓閣之後才發現,打的比預想的應該要熱鬧的多,兩邊的院門都被打歪了,牆頭也掉了幾塊磚,花草樹木,更是被波及多處。

沈冷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想着陛下讓自己看什麼?

就在這時候日郎人卡西巴從安息人住的院子裡出來,看到沈冷之後卡西巴頓時笑了起來:“沈将軍,好久沒見到你了。”

沈冷也笑:“你在禮部做事還習慣嗎?”

卡西巴連忙點頭:“習慣的很,我來之前還想着一定會不習慣,可是三天之後我就發現自己一定離不開長安了,到處都是美味!”

沈冷笑着搖頭:“吃貨。”

他問:“你剛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