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白了他一眼:“少特麼來這套,你不吃,我把它塞你屁股裡。”
沈冷笑起來,把饅頭怼在陳冉嘴上:“我自己塞。”
陳冉笑着躲開,扶着土牆站起來,遠處大甯的騎兵已經呼嘯而來,正在追擊清剿戰場上殘餘的黑武人,大部分敵軍已經撤走,沒來得及跑的黑武人成了犧牲品,他們注定了連成為俘虜的機會都沒有。
“我剛剛穿上戰兵軍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在黑武人的家裡這樣放肆的殺。”
陳冉看向沈冷:“感覺,賊拉的爽啊。”
沈冷把半個饅頭就着水吃下去,肚子裡擠出來一口氣,他打了個飽嗝,其實哪裡能吃得飽,他也站起來,朝着遠處往這邊疾沖而來的騎兵揮手。
新軍右軍将軍勞有信帶着親兵營沖在最前,縱馬到了土城下邊,看着沈冷笑起來:“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小子沒受傷就好。”
左軍将軍邱萬林也縱馬而來,看到沈冷之後也哈哈大笑:“老子還在想,若你傷了,老子就一口氣殺到白得碾山關去,臭小子,嘴巴洗幹淨了沒有,我看下次你再胡說八道,老子可不急着來救你,得讓你多吃些苦頭才行。”
兩個人說完了,忽然在馬背上都坐直了身子,擡起右手放在胸前。
朝陽下,那軍禮顯得如此莊重。
沈冷連忙回禮,這是老一代軍人和年輕一代軍人之間最大的信任。
“我年輕的時候。”
邱萬林大聲說道:“沒你牛逼!”
沈冷笑:“你現在也沒我牛逼。”
邱萬林噗嗤一聲笑了:“你特娘的這嘴巴又開始臭起來。”
勞有信哈哈大笑:“臭小子。”
不遠處,大黑馬上,一路沖殺過來的孟長安其實比勞有信和邱萬林來的還要快,他遠遠的看到沈冷站在土城上所以松了口氣,他停下來,看着那個家夥,不由自主的笑起來,他不想到沈冷面前去笑,不然的話顯得自己不夠冷酷。
就那麼笑,不自覺的笑,笑的眼睛裡微微濕潤。
“喂!”
土城上的沈冷也早就看到了孟長安,朝着他這邊揮手:“裝夠了沒有?”
孟長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那個家夥,果然嘴巴是真的賤。
沈冷從土城上下來,拍了拍黑獒的腦袋,黑獒圍着他轉圈,他走向孟長安,黑獒跑向大黑馬。
孟長安從大黑馬上跳下來也走向沈冷,黑獒看到大黑馬居然還是那副對自己一點兒也不怕的樣子頓時來了興趣,這是它見過的唯一一匹不怕自己的馬,所以它颠颠兒的過去圍着大黑馬轉圈,大黑馬依然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鼻孔裡吹氣,似乎對黑獒這傻敷敷的樣子嗤之以鼻。
黑獒比大黑馬稍微矮一點,可看起來更壯實,它側着身子用屁股頂大黑馬的屁股,一下一下撞,肩并肩這樣撞屁股就顯得很賤很賤了,大黑馬鼻子裡噴出來一股氣,不耐煩的叫了一聲,黑獒更來勁了。
沈冷走到孟長安身前:“小夥砸,有沒有讓老夫失望啊。”
孟長安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麼?”
“噫......”
沈冷用肩膀撞了撞他:“是不是第一個殺進别古城的?”
孟長安依然冷冷淡淡的樣子:“當然。”
沈冷:“你這個樣子冷騷冷騷的你知道嗎?”
孟長安忍住,再忍住,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