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喚枝拿着炭筆看向苑嘯魚:“你第一個吧,姓名,籍貫,年齡......”
苑嘯魚暴怒:“殺了他!”
殺手們一擁而上。
韓喚枝身上沒有兵器,他的劍留在馬車裡了,如果帶劍進來的話這些人可能還會有所忌憚,此時他手裡隻有一個本子一根炭筆,難道還能如陰間的判官一樣能把人寫死?
轟!
就在那些人沖向韓喚枝的瞬間,塌了。
不隻是屋頂塌了,四周的窗戶也塌了。
從屋頂上有數不清的身穿黑色錦衣的廷尉落下來,錦衣飄飄,長刀爍爍。
靠近韓喚枝的那個殺手還沒有來得及把手裡的刀舉起來,屋頂上落下來的人把他踩倒在地,刀子橫着劃過去,倒地的人脖子裡噴出來一股血,韓喚枝稍稍挪了挪腳,血差一點就噴在他身上了。
這個時候苑嘯魚才發現韓喚枝拉了把椅子坐下來的位置很巧妙,坐在那,頭頂是一根橫梁,屋頂的木闆容易被擊破,可是橫梁當然不會斷。
所以落下來的塵土和碎木,完全沒有落到韓喚枝身上。
一個呐喊着的壯漢從遠處飛奔而來,手裡的長刀朝着韓喚枝頭頂劈落,就在這瞬間,從煙塵裡有一道亮光炸起,一條銀槍從煙塵之中猶如怒龍狂嘯,銀槍從煙塵裡刺出來的那一刻,煙塵卷起一陣旋渦。
人未到,槍先至。
噗的一聲,那壯漢的咽喉被銀槍刺穿,一身白色長衫的戚散金一槍将壯漢刺死,看了韓喚枝一眼後轉身又殺向人些埋伏于此的人,大部分都是他古道馬幫的人,來自東蜀道的江湖力量。
韓喚枝坐在那就沒動,看了不遠處已經在發抖的苑嘯魚一眼:“你要不要來試試,趁着還沒有人找你。”
苑嘯魚立刻轉身,朝着正門方向狂奔而去,他這一跑,他身邊的那些人也跟着轉身就跑,跑到正門那邊剛拉開房門,門外一片弩箭射進來,到門口的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弩箭密集的根本不像是射進來的,而是從門外一把一把塞進來的。
五六個人被弩箭放翻在地,苑嘯魚這才看清楚,門外大街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廷尉,把正門堵的死死的。
他隻好又跑回來,心裡沒來由的想起韓喚枝之前的那句話。
“我沒什麼準備,我來的有些倉促。”
這話還在耳邊。
這特麼的叫沒什麼準備?
“戚散金!”
就在這時候,人群中有人怒吼了一聲,一個揮舞着雙刀的漢子朝着戚散金沖了過去:“你出賣了我們!”
戚散金回頭看了那人一眼,那是他的同門,是恩師戚上允的弟子旨意,戚上允二十四個弟子,這次來了至少十幾個,那些家夥不但偷襲殺了他們的師父,還偷襲殺了不願意跟他們聯手作惡的師兄弟。
戚散金是孤身一人逃出來的,從東蜀道到長安,千裡迢迢。
“你有臉跟我提出賣這兩個字?”
戚散金劍眉一挑,銀槍灑出去一片殺意迎向那人。
韓喚枝往戚散金那邊看了一眼,微微歎息一聲,他起身朝着苑嘯魚走過去,苑嘯魚自知根本不可能是韓喚枝的對手,一步一步後退。
韓喚枝走到苑嘯魚身邊,伸手摟住苑嘯魚的肩膀,苑嘯魚已經面無血色。
韓喚枝摟着他的肩膀往外走,把手裡的本子遞給苑嘯魚:“自己寫一下。”
苑嘯魚顫抖着雙手把本子和炭筆接過來,動作機械的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籍貫,年齡......寫完之後看了韓喚枝一眼,兩個人這麼近,他側頭看韓喚枝,韓喚枝也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