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藍急切道:“黑武人以命換命,根本不計代價,沈将軍說,持續不停的放箭,我們的羽箭天黑之前就能放完,到時候黑武人趁夜攻城,城内城外都在混戰,陛下安危如何能保啊陛下。”
皇帝道:“朕與将士們同在,朕在這裡,将士們上下一心,如何能擋不住?”
“陛下,體諒一下沈将軍他們。”
衛藍撲通一聲跪下來:“大甯軍人的職責不隻是守土開疆,如果陛下受到威脅,哪怕隻是可能的威脅,縱然最後我們赢了,将士們如何能活?陛下,沈将軍已經去集合騎兵隊伍了,陛下就聽沈将軍的安排,集合所有騎兵向水師方向突圍。”
皇帝張了張嘴,最終長歎一聲。
是啊,他可以不畏死,可将士們如何肯讓陛下受到一點傷害?
皇帝說他在這可讓大軍上下一心,可實際上,唯有他突圍出去了,士兵們才能真正的放手一搏。
“沈将軍怎麼還不回來?”
衛藍往外看了看:“去看看東城門口騎兵是否已經集結完畢。”
手下大内侍衛飛奔而去。
皇帝道:“衛藍,你把朕松開,朕聽你們的,突圍去水師所在。”
衛藍搖頭:“沈将軍帶陛下出城之後,臣再為陛下解開。”
皇帝剛要說話,剛剛飛奔而出的侍衛跑了回來,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陛下......”
侍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出事了......沈将軍帶着萬餘騎兵逃走了,逃出東門去了!”
“他怎麼可能!”
皇帝猛的站起來,忽然間臉色一變:“不好。”
他怒視衛藍:“給朕解開!”
衛藍哪裡還敢說什麼,連忙将皇帝手上綁着的繩索解開,護送着陛下往城東方向去,快到東門的時候,卻看到沈冷的親兵營将軍陳冉被綁在路邊柱子上,眼睛血紅血紅的。
“陛下......”
陳冉看到皇帝的那一刻,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沈冷呢?”
皇帝問。
“沈冷......他穿了陛下的龍袍,帶着水師所有騎兵出東城門去了。”
皇帝的腦袋裡嗡的一聲,身子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若非衛藍扶着已經站不穩了,他看了看城牆坡道,快步跑了過去,一口氣跑上城牆往外看,隻見那支萬餘人的騎兵隊伍已經已經沖到了遠處,而外面黑武人的号角聲嗚嗚的響了起來,從四面八方有數不清的黑武騎兵朝着沈冷那邊追了過去,大甯的那支騎兵是一條黑龍,而四面八方,無數條惡龍圍了過來。
不管是北線的黑武騎兵還是南線的黑武騎兵,全都朝着這邊彙聚過來,沈冷那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看起來如此的惹眼。
黑武人多騎兵,沈冷往東邊這一沖,至少帶走了黑武人總兵力的三分之一。
城外依稀還能聽到黑武人的喊聲,皇帝手扶着城牆都在顫抖。
“甯帝向東跑了!”
“甯軍騎兵往東去了!”
“甯帝在那支騎兵隊伍裡!”
喊聲飄過來,皇帝的臉色慘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