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道:“不過聽過傳聞,是正手刀反手刀轉換極快的刀法,所以出刀很詭異,須彌彥這樣一直單獨追殺下去,我擔心他會遇到什麼麻煩。”
沈冷起身,往四周看了看,樹上挂着一具屍體,屍體還沒有放下來,風吹過,屍體還在那慢慢的轉動着,沈冷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邁步走到屍體邊上,伸手在屍體衣服口袋裡取出來一張紙,還沒有驗屍,所以屍體口袋裡的東西沒能及時發現。
信是須彌彥留的,大概意思是桑國人的首領刀法出奇沒能一擊将其殺死,人已逃走,不抓回來此人須彌彥不回長安。
沈冷歎了口氣,他知道須彌彥的性子,那是一個做殺手都不願意殺甯人的人,在須彌彥看來,他拼了命去守護的人被桑人禍害了,他如何能忍?況且做殺手的時候須彌彥就看不起那些桑人殺手。
沈冷把信遞給古樂:“寫的很匆忙,逃走的桑人首領讓剩下的人阻攔須彌彥自己跑了,剩下的桑人......”
沈冷指了指門口那邊:“應該都是在那邊被須彌彥所殺,他見追之不及所以留了一封信,按照痕迹去找吧,應該不會太遠,桑人應該還有同謀,這些人必須挖幹淨。”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馬蹄聲,不久之後一匹戰馬在門外停下來,陳冉從馬背上喊了一聲:“陛下召将軍入宮。”
沈冷嗯了一聲,看向古樂:“告訴兄弟們多加小心,如果是為了生擒而讓弟兄們遇到危險那是不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生擒的必要,他們為什麼而來也很清楚。”
古樂應了一聲:“放心,可抓可殺,那就殺。”
沈冷點頭,轉身出了門,剛到門外黑獒就朝着沈冷撲過來,沈冷笑了笑,黑獒在沈冷身上一個勁兒的膩歪,沈冷看了看見狗鞍都上了,拍了拍黑獒的腦袋:“你能不能記住自己的狗,剛才居然尥蹶子踢我.......”
黑獒嗷嗚一聲,廷尉府的人全都下意識的往旁邊讓了讓。
沈冷翻身上狗,陳冉催馬先沖了出去,黑獒又叫喚了一聲,學着馬叫的聲音,還有尾音......嗷嗚啾啾啾。
沒多久就超過了陳冉的戰馬,尥着蹶子的超過去,銷魂的屁股盡顯得意。
長安。
沈冷到了城門外就停下來,守門的士兵看到他之後全都肅立行禮,離着還遠就能看出來那是誰,畢竟當今天下騎狗征戰的也就沈冷一個。
沈冷下了狗之後還禮,進門的時候問了一句:“最近這幾日進城門的人,有沒有年齡相貌和路引不太相符的?”
守城們的士兵搖頭:“回大将軍,我們得到嚴令,所有可疑之人一律先扣下,這幾日沒有發現。”
沈冷嗯了一聲,忽然注意到前邊有個人走路的樣子很急,背影似乎有些熟悉,隻是一時之間想不到是誰,他把黑獒交給陳冉:“分開走,你先回家。”
陳冉不明所以,順着沈冷的視線往前看了看,卻沒看出來什麼不對勁。
沈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上去,前邊那人腳步越來越快,本是要出城的,可是到了城門口卻忽然看到了沈冷,立刻轉身又回來,他走到一條巷子口立刻閃身進去,然後偷偷把頭探出來往外看,發現身後路上沈冷已經不見了。
這人松了口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笑容很苦澀。
他轉身要走,剛一轉身就考到沈冷靠在牆上看着他,這人吓得嗷的一聲往後就跑,跌跌撞撞,沈冷看着那人說道:“别跑了,能跑到哪兒去?”
那人腳步一停,應該是怕的要命,肩膀都在微微發顫。
沈冷過去,走到那人身邊,聲音很輕的說道:“康大人,這是要出城?大甯雖大,可你又能去哪兒?”
那人貼了假胡子,可還是被認出來,正是從平越道潛回長安的康為。
康為歎了口氣:“隻差一步我就要出城了,沈将軍,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沈冷搖頭:“你覺得呢?”
康為看向沈冷:“我并沒有做出對不起大甯的事,我隻是......一時糊塗,我在平越道留下了假的替身在,将軍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回到平越道之後兢兢業業做事,絕對不會再犯任何錯誤。”
沈冷皺眉:“何必自欺欺人?’
康為一怔:“是啊......是有些自欺欺人了,陛下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回來了。”
沈冷伸手搭在康為的肩膀上,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摟着肩膀往前走:“如果你逃了,必死無疑,若你不逃,陛下念及舊情或許還會讓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