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大人屍體所在之處?”
葉流雲語氣很平淡的問了一句。
丁墨山臉上都是灰,剛剛他三次沖進屋子裡想把屍體搶出來,可是火燒的太大,三次都能成功。
“是......”
丁墨山臉色奇怪的看着葉流雲,那是一種懷疑一切的眼神,葉流雲甚至感覺到了丁墨山連他自己都在懷疑,因為這事不是出在别的地方,而是廷尉府分衙。
哪兒也不起火,偏偏是存放着嶽靜林身亡證據的屋子起了火,不僅僅是屍體被燒了,連裡邊的其他證據都算也都被毀掉,一件不剩。
丁墨山猛的單膝下跪:“卑職有罪!”
葉流雲搖頭:“早不早晚不晚,你我進門火燒起來,有人要給你我一個警告。”
葉流雲轉身往外走:“回道府大人的宅子,我以後就住在那,有什麼案情可到那邊向我彙報,去看看還有什麼證據留下了,如果實體燒的實在看不出來......埋了吧,你處理過屍體之後就直接來道府大院,我們一起審審嫌犯。”
“是!”
丁墨山臉色極難看的應了一聲。
他起身看着葉流雲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嶽大人挂在房梁上,所以他就在案子裡了,一把火屍體被燒掉,所以我也在案子裡了。”
他回頭看向廷尉府的人,一個個都臉上帶着驚慌。
院子裡的每個人,都可疑。
道府大院。
葉流雲并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就直接住進了嶽靜林生前住的房間,被褥之類的東西都換了新的,可對于普通人來說剛剛死了人的房間誰敢住?
不多時,從廷尉府分衙趕回來的丁墨山到了,葉流雲派人請回來的李生賢和道府衙門裡的幾位重量級人物也都到了,書房裡大概有六七個人,每個人都沉默着,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案子似乎處處透着詭異。
白殺進門俯身道:“裡裡外外都重新搜查了一遍,原來所有府裡的人都已經看押起來,卑職安排人輪番審問。”
葉流雲嗯了一聲:“除了我讓你親自看管的那個下人之外,其他人不用太在意,這種事,誰會找到太多人商量,人做嘴雜,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問題,把人帶過來,我親自問問。”
白殺點了點頭出去,吩咐了一聲把人帶來。
等了一會兒人沒見帶來,隻有兩名刑差臉色發白的跑回來,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郭小牛死了。”
郭小牛就是那個下人。
葉流雲皺眉。
很快,刑部的仵作趕到現場驗屍,郭小牛是被人勒死的,脖子上的痕迹很重。
白殺一臉愧疚的看向葉流雲:“大人讓我把人帶下去之後,我安排了六個人看守,屋前屋後都有人,人是卑職親自押進屋子裡綁好的,然後卑職就跟着大人出門去廷尉府分衙......仵作說,人死了已經有一個時辰,恰好就是我們離開這座大院的時間,從出門到回來也就一個時辰,所以是在我們出門之後郭小牛就被人勒死了。”
葉流雲看着他:“那你覺得,誰的可疑最大。”
白殺沉默,然後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葉流雲歎了口氣:“是啊,是你,現在你也在案子裡了。”
白殺道:“是屬下親手把人帶進那間屋子裡的,也是屬下親手把他綁好的,出門的時候屬下還交代不許随便出入,不許有人靠近,所以連留守的人都沒有進門去看看,而殺人者悄無聲息的殺死了人,鬼魅一樣離開,屋前屋後的人沒有一個察覺到的,屬下留下的人都算是高手,有風吹草動不可能裝作視而不見,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是我把人帶進去就勒死了,然後出門還特意交代誰也不要進出。”
葉流雲看向丁墨,丁墨一臉的苦悶,他何嘗不是一樣已經被卷進案子裡,本是調查案子的人,卻變成了案子裡的人。
葉流雲又看向李生賢,李生賢搖頭:“我聽聞葉大人遇襲就召集所有廂兵,調查得知,沒有一隊廂兵離開過大營,我又去了城牆上詢問當值守軍,他們看到了有身穿廂兵軍服的人在城外安裝抛石車,還喊着問了一聲是要幹嘛,那些人回答是要調試武器,可是我查來查去,廂兵在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擅離職守,所以那可能就是一隊穿着廂兵軍服的歹人。可不管怎麼說那些人也是穿着廂兵的軍服,廂兵皆歸我調遣,所以......我已經在案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