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砍了。”
沈冷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親兵營的人抽刀在手,一刀一個,把所有廂兵都在城門外砍了腦袋。
李生賢咬着牙說道:“大将軍,該辦都辦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去吧。”
沈冷道:“我還是打算從你家裡把你抓出來,讓你家裡人看看你是怎麼被扒掉官服摘掉梁冠的,我也想讓你的街坊四鄰看看,從二品的道丞大人為什麼變成了階下囚。”
李生賢猛的轉頭看向沈冷:“我身為從二品道丞,你無權抓我。”
沈冷道:“你認為我抓了你會怎麼樣?”
李生賢怒道:“你這是不顧國法!”
“原來你能想起來國法這兩個字。”
沈冷看向陳冉:“送李大人回府裡去,然後再把人抓回來,我現在還沒有回京,還是征南大将軍,有權調遣節制南平江以南各道之内的戰兵廂兵,既然李大人提到了國法兩個字,我就和你在軍律堂上好好聊聊國法,把他從家裡抓來,送到廂兵大營。”
沈冷騎上黑獒:“去廂兵大營等着李大人,我不嫌麻煩。”
李生賢怒視着沈冷,可怒視有什麼用。
半個時辰之後,廂兵大營,懷遠城數千廂兵全都被集合起來,就站在校場上,每一支戰兵隊伍都有軍律司,督查軍紀,又被稱為律兵,戰兵們習慣稱呼這些人為執法隊,而每一支廂兵隊伍裡都會設軍律堂,觸犯了軍律的人會在軍律堂受審。
此時此刻沈冷就坐在軍律堂的正位上,軍律堂外邊就是那數千名廂兵,這些人面面相觑,誰也不知道将要發生什麼,可是誰都知道今天隻怕不會那麼容易過去了。
不少懷遠城裡的大人們也趕來,想勸勸沈冷,人都來了,可誰也不願意第一個站出來說,他們站在軍律堂外邊看着端坐在軍律堂正中的沈冷,似乎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殺神。
讓這些大人們覺得不對勁的是,本應該出現的欽差葉大人卻沒來,欽差不來,誰能勸得動沈冷?那是個殺人如麻的大将軍,地方文官最不願意和沈冷這樣的人打交道。
又兩刻,李生賢被扒掉了官服帶到軍律堂外邊,一身白衣,看起來有些狼狽,而他手下的廂兵看到道丞大人如此模樣一下子就亂了,人群開始往前擠,似乎想把李生賢救出來,站在他們面前的一排水師戰兵将連弩端起來瞄準,那整齊的聲音讓往前擠的人腳步為之一停。
他們不用去懷疑,這些戰兵的真的敢射。
與此同時,道府大院。
葉流雲起身給面前的人倒了一杯茶,這個人連忙也起身緻謝。
“黃将軍别這麼客氣。”
葉流雲坐下來:“突然把黃将軍請來,确實有些冒昧了。”
江南道戰兵将軍黃然道:“葉大人有什麼事隻管吩咐一聲就是,大人奉旨來江南道查案,有權調動江南道所有在職官員,自然也包括我在内。”
“沒事。”
葉流雲道:“什麼事都沒有,隻是想請黃将軍喝杯茶。”
就在這時候黃然的親兵快步進來,先對葉流雲施禮,然後走到黃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黃然微微皺眉聲音很大的說道:“征南大将軍帶兵進了廂兵大營?廂兵大營的人為什麼要派人來找我?”
他看向葉流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是廂兵大營那邊的将軍戴同與我是舊識,所以戴同覺得我可能過去一下比較合适。”
葉流雲問:“那黃将軍現在就過去?”
黃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咦?葉大人這是什麼茶,我怎麼從來都沒有喝到過,味道真不錯。”
葉流雲起身:“若是黃将軍喜歡,我送你兩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