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月生一擺手:“你們不了解甯人,甯人還不屑于在我孤身一人去談的情況下為難我,我認真的了解過他們,他們都要所謂的面子,還不曾聽過有哪個甯人連氣度都不要了。”
他站在吊籃上大聲說道:“把我放下去,不然的話按軍律處置。”
城牆上的後阙人無奈之下,隻好把阙月生放了下去,阙月生連兵器也沒帶,下來之後再次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大步朝着甯軍這邊過來,大甯戰兵看着那年輕人獨自下城還真是都頗有幾分欣賞,在西疆邊軍看來,後阙國的邊軍在面對他們的時候什麼時候不是慫的好像鹌鹑一樣,這是後阙國邊軍面對甯軍的一般狀态,當然也有不一般的時候,不一般的時候當然不會慫的好像鹌鹑一樣,大概會像鹌鹑蛋。
所以一個後阙人面對大甯數萬大軍孤身一人過來,确實讓人刮目相看。
沈冷坐在戰馬上看着阙月生大步過來,連他也對這個後阙年輕人有幾分欣賞了。
“我是後阙國銅羊台城主将阙月生,請問誰可以與我說話。”
“我。”
沈冷坐在馬背上沒下來:“想說什麼?”
“請問你是大甯西疆哪位将軍?”
“我不是西疆的将軍,我叫沈冷,你隻管說你的。”
阙月生的心裡猛地一震,他對甯國無比的在意,在邊疆就是來向甯人學習的,所以怎麼可能不知道沈冷的名字,這個走到哪兒就會把殺戮帶到哪兒的煞星為什麼會在西疆?有人說,如果沈冷不到什麼地方還好,就算與大甯有些矛盾未必能打得起來,如果沈冷到了什麼地方,沒矛盾也能打的起來。
“沈......沈将軍。”
阙月生下意識的俯身一拜:“請聽我說幾句話。”
他擡起頭,面對沈冷心裡突然就變得緊張起來,沉默了片刻來整理措辭,然後才開口說道:“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大将軍說是天門觀的那些鬼道綁架了大甯國師,我們的人沒有在城中發現天門觀的人,也沒有在城中發現國師真人,我帶誠意而來,若大将軍覺得不穩妥,我可親自帶人去天門山,此地距離天門上不過一百餘裡,來回隻需要三天時間,大将軍給我三天時間,我必會給大将軍一個交代。”
“我不喜歡别人來給我交代。”
沈冷道:“你可能覺得我是在找一個很蹩腳的理由對後阙動兵,如果這樣想的話那就錯了,開戰的理由很多,比如山羊啃了白菜,何必要用國師那麼大的理由,我說她在城裡,她就在城裡,一座銅羊台城不值得大甯賭上道門國師,就算是整個後阙也不值得大甯賭這麼大。”
阙月生心裡不斷的盤算着,他從沈冷的話裡聽的出來不是在騙他,可是如果天門觀的人綁架大甯國師真人的話,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天門山的那些羌人向來不服管教,在後阙國,天門山一帶也是法外之地,連軍隊都不願去招惹,難道是父親和天門山的羌人談了條件?
可那不是父親做事的風格,何其不智?父親難道會親手送給甯人一個開戰的理由?
“你應該知道,天門觀有個所謂的淨七魄使者,綁架國師的就是他們。”
聽到沈冷這句話,阙月生的心裡頓時更加震撼。
淨七魄。
他當然知道。
天門觀鬼道,有淨三魂淨七魄,還有自封為掌教的玄機真人,羌人部落的首領五彌和玄機真人關系親密。
“淨七魄使者,我知道,他們人呢?如果他們在銅羊台城的話我不會不知道。”
“死光了。”
沈冷淡淡的回答了三個字。
阙月生一怔:“既然他們死光了,是何人把國師真人帶入銅羊台城的?”
沈冷看了他一眼:“我想也知道。”
阙月生沉默片刻,抱拳:“請大将軍給我三天時間,無論如何,兩國當盡力避免交戰,一旦交戰必将生靈塗炭,甯雖強,可後阙上下有保國之心,甯軍也就斷然不會毫無損失。”
“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