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善大步走到二本道人面前,站在那俯瞰二本:“你叫李土命?”
二本道人回答:“是。”
“你殺了很多人?”
“不多,還差一個。”
“隻差一個?”
“隻差一個。”
淨善嘴角揚起一抹獰笑:“你是不是想說隻差我這一個?”
二本淡淡回答:“不是,差下一個。”
此時此刻,城牆上的沈冷換了一身鐵甲,依然鐵面擋住了臉,如果是他自己坐在那迎戰絕不會擔心什麼,可坐在那的是二本,也幸好是二本。
“他怎麼樣?”
大将軍談九州也有些緊張,若此時二本道人出了什麼意外,被那個西域人擊敗的話,今夜出兵的計劃就會無法執行,二本道人必須撐着,他撐着,西域諸國的那些大人物們就會在二三裡外用千裡眼遠遠的看着。
正因為有昨夜沈冷在城外殺敵的事談九州才會想出這個辦法,這已是如今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看清楚了嗎?”
談九州問在高處的?t望手。
“看清楚了。”
舉着千裡眼的?t望手大聲回答:“軍陣之中,可見身穿王袍者,至少十餘人。”
談九州嗯了一聲,轉頭看向沈冷,沈冷依然看着城外:“等天黑。”
羌刀很重,羌刀很鋒利,羌刀也很無情,天門山下活着的古羌人靠的就是殺戮而生存,古羌族的男人生而學習殺戮之法,惡劣的環境讓他們必須變得比環境還要惡才能征服環境。
每一條紅色圍巾都是血染的,他們引以為傲。
二本道人喘息了一下,連接了三刀,這三刀很沉重,也很霸道,可他接住了,然後回了一刀,那不是他慣用的長劍所以出手的時候稍顯不流暢,然而時機恰到好處,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肩膀上被羌刀砍出來的那個傷口,羌刀劈開了肩甲,刀子在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在羌刀砍進鐵甲裡的那一瞬間,二本的黑線刀刺穿了淨善的咽喉,用的是道門劍法。
管他什麼刀法劍法,勝了就是好法。
黑眼臉色盡是擔憂,從鹿皮囊裡取了外傷藥出來,鐵甲不能卸,所以他隻能從肩甲缺口處往裡面灑藥粉,好在鐵甲卸掉了一部分力量,好在二本道人出刀也足夠快,他用匕首把肩甲缺口往上剜了剜,不然裂開的甲片會時時刻刻磨那道傷口。
“怎麼樣?”
黑眼問二本。
“我距離英雄還差多遠?”
二本沒回答,而是反問。
黑眼道:“你現在就是英雄了。”
“還不是。”
二本覺得肩膀上的傷真他媽的疼,所以覺得自己真丢人,若沈冷在這的話絕不會被這一刀砍中,想着城牆上小張真人還看着自己,于是咬着牙坐下來,依然端正。
“是不是隻差了些氣勢?”
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