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向别處:“我們聊的不是這個。”
黃念生想踢他一腳,可是人在囚車裡,踢不到,囚車雖然是木頭打造,可縫隙也就勉強把胳膊伸出去,她試了好幾次也沒能踹到方白鹿,方白鹿背對着她也沒回頭看,忽然聽到身後黃念生聲音很小的說了一句:“疼......”
方白鹿回頭,然後就看到黃念生的腳卡在囚車圍欄裡了,縫隙隻有那麼大,她居然還真的把腳伸過了過來,所以卡的也很精緻。
方白鹿歎了口氣:“你一定也沒有男朋友。”
黃念生扭頭,疼的臉都有些發紅。
“等着。”
方白鹿起身把長劍抽出來:“别亂動,不然的話可能把你的腿一塊砍斷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天理,你想偷襲我,我還得救你。”
黃念生一直扭着頭不回頭看,倒不是真的害怕方白鹿一劍把她的腿砍斷,而是覺得自己确實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說起來這兩個人都是不善和人交際的,一個是冷面判官般的人物,一個是常年獨自幽居很少與人接觸,聊的再多,也不代表兩個人會聊天。
方白鹿一劍将木頭斬斷,再一劍将下半截也斬斷,黃念生被卡住的腿總算可以抽出來,然而她卻沒有抽出來,而是趁着能動踢了方白鹿一腳,方白鹿都懵了:“你幹什麼?”
黃念生瞪着他:“誰叫你說我沒男人要?”
方白鹿:“你還說我沒女人要呢!”
黃念生把腳收回來,看了看囚車的缺口,于是笑的更輕快起來,她比劃了一下那個缺口,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材,笑呵呵的說道:“這囚車可關不住我了。”
方白鹿冷笑:“你是在說你胸小?”
黃念生再次往外伸腳,方白鹿退開:“你還踢?”
黃念生唔了一聲:“忘了你是當官的,我是階下囚。”
也許這短短片刻的聊天真的讓兩人暫時忘記了身份,他們兩個還都不曾這樣輕松的與别人說了那麼多話,方白鹿整日在廷尉府,要麼在辦案要麼在辦案的路上,而黃念生一年和人說的話可能都屈指可數,其實兩個人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的人。
“算了。”
方白鹿取過來鑰匙把囚車打開:“出來吧,别坐了。”
黃念生眉角一擡:“你不怕我跑了?”
方白鹿指了指另外一輛:“這還有。”
黃念生:“......”
她上了另外一輛囚車,還瞪了方白鹿一眼,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剛剛似乎有些不像自己,于是怔了一下。
“墊上,路上颠簸。”
方白鹿把另外一輛囚車裡的被子抱過來,放下之後轉身走了:“以後我們少聊天吧。”
黃念生點了點頭:“好。”
她看着方白鹿的背影,原來夢幻可以很短暫。
剛剛那一刻的她不像是以往的她,她也覺得他一定不像是以往的他,隻是太短暫了些,有些不真實。
就在這時候方白鹿拎着一包食物過來,放下:“先吃了早飯再說,少聊天記住了沒?”
黃念生嗯了一聲:“好。”
方白鹿笑了笑:“除非你不踢我。”
黃念生一揚眉:“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