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運氣無關。”
談九州道:“如果換做别人的話,誰能做到。”
沈冷道:“哎呀大将軍你把我誇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覺得誇人不是很實際的一件事......不如來點實際的呗。”
談九州笑道:“你想要什麼?直說!”
沈冷道:“這頓我請将士們的酒,你們西疆把錢出了吧。”
談九州:“......”
這頓酒一直喝了一個多時辰,喝到五千餘人個個大醉,沈冷也喝的臉色微紅,大将軍談九州要派人給他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他好好休息,沈冷卻不肯,他起身道:“找個地方讓我好好洗個澡換一身幹淨衣服就行,我還有事沒做完。”
半個時辰之後,沈冷騎着談九州的大白馬出了西甲城,身後跟着數百名親兵,隊伍一直朝着西域人的連營過去,距離還有一裡左右沈冷勒住戰馬停下來,指了指西域人大營:“去喊幾聲,讓伽洛克略出來見我。”
手下親兵縱馬向前,西域人見一甯軍士兵單人獨騎而來也沒放箭,沈冷的親兵在大營外邊喊了幾聲,不多時轅門打開,伽洛克略帶着一隊親衛從大營裡出來,和沈冷距離二三十丈距離停住。
沈冷看了看那邊的陣勢忍不住微微失望:“陛下不應該也擺張桌子請我喝茶?”
伽洛克略看着沈冷認真的說道:“談九州是個君子,朕和他面對面坐着不擔心他偷襲朕,你不一樣,朕若是和你面對面坐着,你一定想着怎麼殺了朕。”
沈冷歎道:“人與人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伽洛克略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沈将軍,你不是和朕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話來的吧,如果有什麼話就直說。”
沈冷招了招手,陳冉把身後的包裹遞給沈冷,沈冷把包裹朝着伽洛克略扔了過去。
“我們甯人有句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陛下前陣子給大将軍談九州送了禮物,我覺得過意不去,所以給你回禮一份。”
那包裹飛向伽洛克略,伽洛克略身邊的親衛在半空之中一把将包裹抓住,有些沉重,竟是墜的差一點脫手落地,親衛将包裹打開,一顆用石灰裹着的人頭從裡邊滾落,然後是一副鐵甲。
“陛下送了什麼,我就回你什麼。”
沈冷道:“陛下應該認得出來這顆人頭,應該認得出來這身将軍甲,話是這麼說的吧?我原封不動的回禮給你,不用謝,别客氣。”
沈冷道:“陛下還說要把在後阙國的甯軍全都殺了做禮物送給我們?看來陛下得想個别的禮物了,人我帶回來了......不知道陛下你信不信,我有一種預感,我必然會親手割下來你的人頭。”
伽洛克略眼神一凜,看着地上那顆人頭,看了看那一身殘缺不全的大将軍甲胄,好一會兒之後他擡起頭看着沈冷認真的說道:“你是第一個讓朕認真起來的人,如果你有能力來割朕的人頭,朕等着你就是了,安息人出征從沒有空手而回的習慣,咱們可以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沈冷道:“真巧了,大甯出征也一樣從沒有過空手而回的習慣。”
他說完之後将黑線刀抽出來,忽然催動戰馬往前沖了出去:“你有一件事說對了,我還真是那種有機會殺了你就一定不會放過的人,你現在可以死了!”
伽洛克略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立刻撥馬,他帶出來的親衛則将他擋在身後向後退出去,沈冷一個沖鋒吓退了安息人,他卻根本沒有打算真的這麼殺過去,這樣的情況下若能殺了伽洛克略連沈冷都覺得太兒戲,他俯身一把将地上的那顆人頭撿起來,然後撥馬回轉。
“這人頭能換軍功,給你看看就得了。”
沈冷哈哈大笑,帶着手下親兵回奔西甲城,笑聲中透着一股子無比的嚣張。
伽洛克略停住馬,回頭看了看那飛馳而去的數百騎兵,臉上忽然有些發熱,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敵人羞辱,而且是用他羞辱敵人的方式來羞辱他,更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玷污了一樣的就是沈冷居然把格辛格的人頭又搶了回去,這比一個人拎着禮物去别人家裡做客吃完喝完後拎着東西又走了還要可恨的多。
西甲城裡,沈冷大步登上城牆,把格辛格的人頭挂在城牆上,這城牆雖然斷裂了好幾個地方,可城牆上的大甯守軍依然嚴整,他把人頭挂好之後大聲說道:“把安息人的人頭挂在這讓他自己看着,看着安息人是怎麼被咱們打服打怕的,把你們手裡的橫刀都好好擦擦,好好磨磨,不久之後,咱們将去西域人的地盤上,在他們的每一座城牆上都挂滿了他們的人頭。”
“呼!”
城牆上的大甯邊軍整齊的呐喊了一聲,像是兇虎的咆哮。
沈冷站在城牆上手扶着腰間的黑線刀,伸手指向西方:“你們記住都有哪些西域人來了,一個都别忘記,我們一國一國的打回去,一國一國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