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陳冉有些懵:“不打王庭?”
“不打。”
沈冷聳了聳肩膀:“我又不是神仙不會撒豆成兵,王庭那邊至少幾十萬大軍等着我們一頭紮進去,咱們的戰兵能打的是能打,六萬多人,除去留守要道的人之外能攻打王庭的軍力最多五萬人,五萬打幾十萬,這生意我才不去做,我來之前就和談大将軍聊過,這次的目的就是從這到這。”
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下。
劃過的地方,大概是吐蕃三分之一的疆域。
“東南一帶,再加上莫迪奧的領地,差不多有吐蕃三分之一了,雅什那塊地方還最富庶,拿下來這三分之一就是賺了,賺一點就要知足,貪多就會出問題。”
陳冉這才明白過來沈冷為什麼一直不急着進軍,按理說若是要攻打王庭的話自然要速戰速決,給吐蕃各勢力把軍隊集結起來的時間那不是兵家大忌嗎?本來他還想勸勸沈冷,後來想着冷子一定比他自己想的多,也就沒說,現在才知道沈冷就沒打算帶兵去吐蕃王庭。
“敵人就是貪大。”
沈冷笑了笑:“如果他們沒有那麼貪婪的話,大甯想拿下吐蕃三分之一的疆域談何容易?沒有莫迪奧把咱們領進門,攻破他們的邊疆城關就會損失很大。”
沈冷伸手:“再來一根。”
陳冉用刀子又削了一根胡蘿蔔:“吃多了鬧肚子。”
沈冷歎道:“我都吃了,是擔心你留着用。”
陳冉聳了聳肩膀:“唔,用過了。”
沈冷:“......”
與此同時,東疆。
孟長安道東疆已經兩年多,在别人看來成為大将軍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抹掉上一任大将軍的痕迹才行,如果抹不掉的話,那就沒辦法把自己的印記留下,一個大将軍的兵始終不能承認他的存在,那無疑很失敗。
可孟長安卻沒有這麼做,兩年多來,大将軍裴亭山的戰旗依然飄揚在東疆刀兵大營裡,他信守了自己的諾言,不撤裴字旗不立孟字旗。
練兵歸來,孟長安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後在院子裡坐下來,打開昨日看了一半的書,剛看了沒一會兒,外邊幾個東疆刀兵的将軍大步進來,這幾個人都是裴亭山的義子,薛不讓,宋悍城,楊元,郭無敵等人。
“大将軍。”
薛不讓走在最前邊,裴亭山八個義子之中最老成者是留守渤海的闫開松,其次就是薛不讓,裴亭山活着的時候對他也頗為看重,也曾動過心思是不是培養他成為刀兵接班人,可是後來裴亭山看的透徹,薛不讓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勇将,但絕不能勝任大将軍之職。
孟長安起身:“怎麼了?”
薛不讓笑道:“前幾日和大将軍聊天的時候問過大将軍什麼時候生日,大将軍說就是今日,所以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來拍你馬屁,給你送禮。”
孟長安笑起來:“你們這不是來拍馬屁的,是來蹭酒喝的。”
薛不讓哈哈大笑:“反正大将軍别想趕我們出去,禮物都帶來了,總不能連杯酒都不給喝。”
孟長安道:“酒是有,可沒有菜,我這裡......”
楊元回頭:“把東西送進來。”
他的話說完,外面的士兵拎着幾個食盒進來,把院子裡的石桌收拾了一下,沒多久酒菜就在桌子上擺好,看着頗為豐盛。
孟長安本想着一會兒自己煮碗面條吃也就罷了,生日這種事他向來不在意,象征性的吃一碗長壽面也就算過了,去年的時候他就是一個人煮了一碗面,覺得畢竟是生日應該對自己好些,所以多放了一顆雞蛋。
今年的時候不一樣,這些刀兵的将軍們已經真正認可了他,帶着酒菜來,這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表達。
衆人圍着石桌坐好,楊元給孟長安倒了一杯酒:“大将軍,說幾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