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指揮。”
沈冷背着手溜達着下了城,陳冉跟在他身後:“不看看?”
“樓然人若是能攻上來才奇怪。”
沈冷道:“魔山關西邊有一條小河,釣魚去啊。”
陳冉:“大軍正在激戰,你居然去釣魚?”
沈冷笑道:“回頭告訴你為什麼,讓士兵們去宣傳一下,我去釣魚了。”
陳冉忽然反應過來:“你是在給将士們安心?”
沈冷點頭:“我都去釣魚了,士兵們不會覺得我是對戰事不上心,換個别人不行,會說他攜帶輕慢,我行,因為将士們都知道我是誰,所以他們知道我去釣魚隻會想着大将軍完全沒把敵人當回事,我一直在跟他們說我們這邊責任重大,事關談大将軍決戰,所以将士們心裡都有壓力,得給他們松一松。”
陳冉問:“你是不是真的想偷懶然後還故意說出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來。”
沈冷哈哈大笑。
小河邊,沈冷坐在石頭上,手裡拿着一根長槍做魚竿,這長槍的槍杆是白蠟木制作,極為柔韌,幾乎能彎成一個圓也不會折斷,坐在那看着小河流水,沈冷的心思卻全然沒在釣魚上,他之所以來釣魚并不僅僅是因為要讓将士們的心裡放松些,更主要的是他必須讓自己更加冷靜下來。
“想到了一個辦法。”
沈冷忽然看向陳冉:“派人回去,讓羅可狄試試能不能把火藥包綁在床子弩上射出去。”
“床子弩不行,把重弩箭拉回來的時候隻露出一個箭頭,大部分箭杆在床子弩裡,火藥包沒地方綁。”
“我知道,不用重弩,用長槍。”
沈冷把手裡的長槍晃了晃:“不需要去瞄準射死誰,隻要能射進敵人隊伍裡就行。”
陳冉連忙應了一聲,派人回頭去知會羅可狄。
陳冉蹲在沈冷身邊:“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
“你讓羅可狄來指揮,是不是擔心他心裡會有些别扭?”
沈冷道:“我已經是大将軍了,如果大将軍事事親力親為反而不好,第一他們會覺得我以為他們靠不住,第二會讓将士們形成惰性事事都靠我,而且現在庚字營戊字營的士兵們都看着我,反而忽略了他們的将軍,我是早晚要離開的,以後還是楊恨水和羅可狄帶着他們,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将軍不如我。”
沈冷一擡手,一條魚劇烈扭動掙紮着被釣上來,這季節山中水寒還能釣到這麼大一條魚倒也不容易。
“冷子,我覺得你有心事。”
陳冉看了看沈冷臉色:“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冷長長吐出一口氣,回頭看了看魔山關方向:“正面戰場的任何敵人我都不怕,隻要是真刀真槍的對着幹,沒什麼是能把我吓住的,可是......我背後的人,讓我害怕。”
“誰?!”
陳冉的眼睛驟然睜大。
“昨日聶野給我一封信,是韓喚枝韓大人親筆信,他已經在半路上了,信到我手裡他人應該已經到了西甲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二皇子和他會一塊來咱們這邊,二皇子和我投緣,他必然會急着過來找我,韓喚枝提醒我如果二皇子問我什麼出格的問題,不許我多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長安城散布謠言,韓大人他們出長安沒多久城裡就一片風風雨雨,謠言說......我是珍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