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
皇帝的眼神驟然一凜,那四個老親王瞬間就閉了嘴。
“她需要向你們解釋?”
“陛下,這是皇族家事,太廟鐘一敲響,我們就不能置身事外。’
“是啊陛下,這太廟鐘響了可不是小事,如果不給一個解釋,不給一個交代,滿城風雨就會更猛,光是長安城裡說三道四的人就不少了,皇族的脊梁骨也在被人戳着,若是将來大甯上下人盡皆知,那豈不是更麻煩?”
譽王清了清嗓子:“話是這個理,這屋子裡又沒有外人,該說什麼說什麼。”
懿妃剛要說話,皇帝伸手拉了她一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皇帝對她搖了搖頭:“代放舟,搬把椅子來,讓懿妃坐在朕身邊。”
懿妃臉色一變:“陛下,臣妾還是站着......”
“朕讓你坐着。”
翰王的臉色也變了變:“陛下,事情沒有解釋清楚。”
“李家的事可打不可小,大大小小的家事也是國事,大甯是李家的,李家的人就不能對陛下的身邊人身邊事不聞不問。”
“就是啊陛下,還是先讓懿妃解釋一下再坐吧。”
“什麼人都不如家人親近,陛下應該知道,再怎麼樣也是家裡人最可信任,有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幫陛下分憂。”
皇帝的手指在書桌上輕輕敲打着:“朕一直以來什麼事都不勞煩幾位皇叔,第一,是因為幾位皇叔年紀都大了,繁雜事擾心影響清淨,第二,朕也實在想不起來能有什麼事是需要幾位皇叔幫忙才行,倒也不是沒有需要極為皇叔的時候,朕初登大寶,好像也去求過幾位皇叔......”
他的視線掃了掃,那極為老親王全都扭頭看向别的地方。
當初陛下進長安之前這些人都是站在沐昭桐那邊的,他們也願意讓信王世子李逍然繼承皇位,因為當時沐昭桐以内閣首輔大學士的身份上書皇後,請皇後準許,将信王世子李逍然過繼給她,然而世子年幼,當以諸王輔政,曆代大甯皇帝都不允許諸王輔政的局面出現,沐昭桐就敢開這個先河,他們這幾個人已經嗅到了權利的味道,可是卻被裴亭山的九千刀風把這味道吹散了。
皇帝李承唐進長安之後,身邊沒多少人可用,沐昭桐在那時大權在握對皇帝的話也是願聽就聽不願聽就不聽,皇帝無奈之下,想請這幾位老親王站出來幫幫忙,這幾位沒有一個站出來的,要麼說自己年紀大了耳聾眼花要麼說自己體弱多病。
可就是這幾位體弱多病耳聾眼花的老人,硬是又活了快三十年還好好的。
那幾個人不看皇帝,皇帝看着他們。
“懿妃是朕的妻子,如果她需要解釋什麼,是對朕解釋。”
皇帝起身,在那幾個人面前緩緩的走動:“朕一直覺得不管是皇族還是平民百姓,都要尊孝道,所以朕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幾位皇叔格外敬重,那是朕應該做到的事,是本分,每個人都應該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麼。”
他腳步一停:“剛剛是誰說太廟鐘一響,這事李家上上下下就都得參與進來?”
翰王擡頭:“老臣說的,陛下是覺得老臣說錯了嗎?”
“這規矩誰定的?”
皇帝問。
翰王張了張嘴,規矩曆來如此,可是誰定的......說不好,反正幾百年了,規矩就是這個規矩。
“衛藍。”
大内侍衛統領衛藍邁步從外面進來,俯身一拜:“臣在。”
“去把太廟鐘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