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繼看了看他娘:“你笑的有點傻。”
茶爺問:“屁孩,你聽說過一招從從天而降的木棍打屁股嗎?”
小沈繼撒丫子就跑了。
小沈甯跑過來,遞給茶爺一根小木棍:“娘,從天而降了。”
茶爺接過來小木棍:“連你一起打。”
小沈甯也撒丫子跑了。
在院子裡坐下來,風依然寒冷,兩個孩子被風吹的流鼻涕,可茶爺沒打算讓他們回到溫暖的屋子裡去玩,體質這種事天生的好也可能抵不過後天的糟蹋,冷子曾經說過,如果不是小時候吃過的那麼多苦,他也不會有後來的一身武藝,所以對孩子的态度茶爺向來是疼歸疼,鍛煉歸鍛煉。
如果是在長安的話每隔一段日子還能收到冷子的來信,寫滿了土的掉渣的情話,可她喜歡看,每一次看還都會怦然心動,可是這次不一樣,冷子在西域,應該還是在大甯之外的地方,書信往來都不方便,所以她真的很想很想那個傻小子。
她知道,那個傻小子也一定真的真的很想她。
在距離她所住的地方大概三四裡遠的地方有一座矮山,高坡上修建了一座望海亭,這裡距離海邊大概幾十裡遠,站在這矮山頂上已經能看到遼闊無疆的海,隻是山頂上的風更大些,這麼冷的天氣沒什麼人會上來,當地人是肯定不會上來的。
可此時此刻亭子裡就有幾個人,舉着千裡眼看着,看的卻不是大海的方向。
“聽說這個女人武藝很強?”
“據說是。”
說話的是個光頭男人,看起來三十幾歲年紀,光頭上有個刺青,是一個很猙獰的狼頭,能刺青在頭上的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善人,善人才不會無聊的在頭頂上紮針玩。
舉着千裡眼的男人看起來大概二十七八歲,和光頭男截然不同的是他的頭發很長,梳了一條大辮子,一直垂到身後小腿肚的位置,于是看起來便多了幾分陰柔氣。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在涼亭裡還坐着一個女人,大概也二十幾歲年紀,這麼寒冷的天氣隻穿了一條長裙,裙子開衩還不低,一直到大腿根附近,也不知道她冷不冷。
“搞清楚是誰給國師寫信了嗎?”
女人把玩着手裡的一把匕首:“想都想不到,甯國之内居然還會有人主動聯系國師,而且還準确提供了沈冷家人的位置。”
“還不知道。”
大辮子的男人回頭:“不過是不是可以确定這個人應該位高權重,不然的話怎麼能接觸到這些消息。”
“那倒是可以确定。”
女人起身走到大辮子身邊,指了指茶爺住所的位置:“看起來這個給國師寫信的人很恨這個女人,不過想想看,應該是恨極了她丈夫才對。”
“先别去管是誰給國師寫信了,先說怎麼生擒這個女人......你們看看,機會不太多。”
光頭男道:“那院子四周都布置着戰兵人數還不少,距離不到二裡就是軍營,幾十裡外就是水師大營,要想在這種情況下把人帶走有點難。”
“再難也得把這些人帶回去,國師的命令,如果人帶不回去的話,那麼我們也不用回去了。”
大辮子男人道:“這個女人的丈夫就是甯水師大将軍沈冷,據查沈冷無比在乎他的妻兒,如果能把她和兩個孩子帶回黑武,沈冷就算握在國師手裡了,甯促使了我們黑武内亂,國師說,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甯人的一句古語,想想看還是很有道理的,沈冷的兄弟孟長安是甯東疆大将軍,還有一個兄弟唐寶寶會是甯西疆大将軍,而且沈冷還和軍中諸多将軍是生死之交,一旦逼迫沈冷造反,甯之内亂遠超我們黑武國内的戰亂。”
光頭男笑了笑:“是啊,我們黑武現在隻不過是一個不足為慮的長公主,手裡沒幾個兵,也沒多大地方,國師隻是太在乎那個賤女人而已,如果國師不在乎了,殺了她難道很難嗎。”
“沈冷若反,整個甯國都會陷入内亂,給國師寫信的人笃定的認為沈冷在乎他的女人和孩子超過在乎甯國,隻要我們得手,沈冷就會任由擺布。”
大辮子男人笑道:“機會看起來很少但不等于沒有,她一定會出門,出門就是機會。”
他手裡拿着一串手串在把玩,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看起來已經油亮油亮的,黑的像是寶石。
“沈冷和孟長安殺了我們多少人,如果能讓他們兩個反了的話,那麼才算真的報仇了,讓他們把屠刀朝着甯人自己砍下去,想想就很美好。”